秦臻不答,只是笑著拍打他的肩膀。

「真的是?」

常建仁心中歡喜。

「當然是了!」

秦臻罵道:「老子就覺著奇怪,沈縣公怎麼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一說就明白了,這是在教導你呢!既然做了他的學生,那不是他的人是誰的人?」

「真的?」常建仁笑了起來,火把上的油滴在手上都沒顧上。

「真的不能再真了。」

秦臻為自己的副手歡喜著,「以後有沈縣公看著你,誰還敢來欺負你?誰敢抹了你的功勞?須知沈縣公立下許多功勞,那些功勞隨時都能化為人腿……誰不怕?建仁,某真是羨慕你啊!」

常建仁遲疑了一下,「那些人說沈縣公和他的父親一樣特立獨行,怕是遲早會出事……某不在意這個,若是可以,某願意和他一起面對這些。」

「那些是酸話,你別理會!」

秦臻心情不錯,就給他解釋道:「沈卞某知道,那是一個有些瘋狂的人,在大宋上下都說宋遼太平時,他執拗的在呼喊著北伐,但你要注意,沈縣公做的更多,說的反而少了。」

說的多,錯的多,這是官場的要訣。

常建仁搖頭道:「某不管這些,只知道若是有一日那些人要致沈縣公於死地,某就先弄死他們。」

「對,先弄死他們!」

秦臻說道:「那些人定然就是亂臣賊子,不過不用怕,朝中的相公們是支援沈縣公的,官家也是支援沈縣公的,怕誰?」

「是啊!」常建仁笑道:「咱們誰都不怕!」

回到岸邊時已經是凌晨了,借著晨曦,宋軍開始驅趕俘虜進船。

這些大船的下面都是空間,一批批人進去,看著沒有盡頭。

「三百人!」

執行裝載任務的將領很有信心的道:「若是需要,甲板上也能裝人,保證一艘船能裝四百人。」

秦臻問道:「四百人很擁擠了吧?」

將領滿不在乎的道:「是有些擁擠,不過軍主,這裡到廣南西路不過幾百里地,讓他們憋幾日也不是事,死不了。」

「嗯。」

能憑著本事做到一軍之主的將領,就沒有迂腐的。

「多少人?」

秦臻迅速拋掉了那些所謂的仁慈,看了看天色,知道留給船隊的時間不多了。

「軍主,六千七百人。」

這個聲音中帶著喜悅,那些正在驅趕俘虜的將士們都歡呼了起來。

「發財了!咱們水軍發財了!」

從上次在升龍城外搶了一波之後,水軍將士的眼睛都綠了,出門都喜歡盯著那些大車看,恨不能上面全是金銀財寶。

「好!哈哈哈哈!」

秦臻不禁大笑了起來,只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舒坦。

「六千七百人,一人能值多少錢?」

秦臻看向了常建仁,作為沈安的學生,算術是基本科目吧?

常建仁心算了一下,「修路是重活,徵發百姓的話,一個月少說得給兩貫錢吧?一年就是二十四貫,就算一個俘虜能幹五年,那就是一百二十貫。一人一百二十貫,十人就是一千兩百貫……六千七百人……」

他眼睛眨動著,邊上的人都在看著他,有心急的催促道:「軍侯,是多少?」

水軍上下都希望出海能發財,為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句話。

——大宋水軍應當要養活自己!

也就是說,朝中給了啟動資金,幫助水軍建造戰船和訓練人手後,剩下的耗費你們最好自己出錢。

按照大宋目前的勞動力行情,修路這等重活每日六十文錢不算多。但俘虜不要錢啊!只需給吃飽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