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不喝了。」王冀捋捋長須,怒道:「國舅你可知道先前沈安說了什麼?」

「什麼?」曹佾想起了沈家的辣醬,回頭該去要些才好!只是沈安那廝總是讓某寫詩詞,說是給芋頭長大了當字帖。可某的字不怎麼好啊!他怎麼就那麼喜歡呢?

是了,他定然是想藉此督促某練字。

果然是好兄弟啊!

「那沈安說看林瑜不順眼,竟然上門打斷了他的腿……一家僕役都倒在家門口,奇恥大辱,國舅,奇恥大辱啊!」

作為權貴中的一員,王冀很有集體榮譽感,所以聽聞此事後就坐不住了,這不就來尋曹佾給主意。

「國舅,你說說此事怎麼辦?咱們權貴不能坐視吧?啊!」

王冀看著曹佾,期待他弄個好點子,比如說進宮去求見自家大姐,請她為權貴們做主。

「這個啊!」

曹佾看著夜空,嘆道:「可某和安北交好,奈何。」

「可咱們都是權貴啊!」

在王冀看來,作為權貴中的一員,你老曹就該和大家肩並肩,否則權貴們怎麼能影響朝政?

不管是什麼時代,抱團取暖都是人的本能。

大傢伙抱成一團,官家也得忌憚三分吶,然後咱們的利益才保得住。

曹家現在重新在權貴圈裡冒泡了,所以在王冀看來,曹佾就該站在權貴們的一邊。

「哎!」

曹佾負手而立,神色寂寥,「安北說利益,說世間所有的事都和利益有關係,利益不同就是對手。某和權貴們是利益使然,可安北……他卻是某的兄弟啊!」

他緩緩側身看著王冀,「你讓某對付自己的兄弟?」

「兄弟?」

王冀覺得很好笑,在他看來,在權貴們看來,所謂的兄弟就是個忽悠人的詞,誰信誰撒比。

大家當面是兄弟,但並不妨礙背後互相捅刀子。

「國舅,您這個……」王冀覺得曹佾怕是在矜持著,「要不您給句話?回頭某去尋了他們。」

你曹佾得站隊啊!你站隊了咱們聲勢才大。

趙曙頗為尊敬曹太后,為此連曹家都跟著沾光,大夥兒就是看重這個,這才多給曹佾幾分面子。

曹佾看著他,認真的道:「再說一次,安北是某的兄弟,某願意為他兩肋插刀……而他的對頭,那便是某的對頭,懂了嗎?」

「你瘋了!」

王冀看到他是認真的,就傻眼了,「兄弟?國舅……沈安打斷了林瑜的腿,那些人都怒了,怒不可遏啊!甚至有人說要花錢弄死沈安。」

這基本是怒火衝天了,但根本原因卻是兔死狐悲。

沈安太過肆無忌憚了,而且看看他用什麼名頭踩斷了林瑜的腿……

兩個家僕打架產生的口角,這個能是理由?

若是這能成為理由,以後沈家的家奴誰敢惹?

這一刻,週二在沈家哭的酣暢淋漓,仰天喊道:「小人要為郎君效死!」

從未有家主為僕役這麼幹過,週二感動到了極點,恨不能馬上為沈安去死。

而曹佾卻很固執的道:「他打斷了林瑜的腿,那定然是有緣故的,某……信他!」

這是無條件的挺沈安。

王冀失望的道:「你若是這樣,以後大家都會視你為另類,你可想好了?」

曹佾背身過去,「就這樣吧。」

他擺擺手,示意王冀離去。

「道不同,不相為謀。」

等了一會兒他回身一看,王冀竟然還在,一臉糾結。

「你……」

王冀嘆息道:「某也想和你割席斷交,可上次你為了某喝酒都喝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