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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之時,夜已三更,天上幾聲孤雁鳴叫傳來,隱隱如天籟;月光清冷的灑在地上,如霜似雪,一陣西風捲起他的衣襟,寒意漸濃。
許清彈彈領袖,把剛才那種凝重的氣氛驅散,換上一副澹然的心情,負手漫步於庭中,灑脫得象夜半的遊魂,仰望頭上浩瀚的星空和月光,悠然yín道:“幾回月下坐吹簫,銀漢亭閣入望遙,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即使是國之大政又如何,同樣可以換上一副輕鬆的心情去面對,遙想公謹當年雄姿英,還不是羽扇綸巾談笑間面對曹孟德百萬大軍,自己只打算幫著謀劃謀劃,又不去打頭陣,有什麼好擔心的。
范仲淹不可能沒想三省六部九寺如同空置帶著的諸多問題,但他在變法中卻沒有提及,在精簡機構方面,似乎有意避開中央各機構,而主要針對於地方州縣。
不得不說在針對地方機構改革方面,那撤縣並鎮的方案非常好,這個方法到了二十一世紀還在用。然而中央朝廷的機構精簡真能避開嗎?絕對不可能,沒有一個精簡高效的中樞作指揮,想在地方推行一系列裁員措施,做夢吧?
想想就知道,你中央自己還一團糟,冗員無數,有什麼資格去裁人家地方機構,有什麼能力去裁人家地方機構?許清輕巧地把這個命道一刀剖開,血淋淋的置於范仲淹面前,讓他頭痛yù裂,讓他避無可避,那麼他跟著咱的思路走的可能xìng就更大了。
許清小小的得意一下,老範啊,您就慢慢思量吧,不好意思,今夜怕是讓您無法入眠了,許清哼哼兩聲往回走,突然又想到一個事實,那就是歷史上慶曆新政的失敗,其實也並非全無好處的,政治上的失敗,上卻是極大的成功,因為慶曆新政的失敗,直接催生了兩篇千古不朽的佳作,和一個在後世聲飛海內外的旅遊景點來。
歐陽修被人踢到了滁州,到山中隨意1uan搭1uan蓋了個茅草亭子的違章建築,不曾想竟因此nong出了一篇《醉翁亭記》來;老範更不得了,被踢出朝堂之後,先回老家那邊玩了一回富net江,去和東漢的嚴子陵坐而論道。
後來,曾同在西北一個窩裡下過蛋的滕子京,覺得老範在家實在是閒得慌,便來信說道:範公啊,您也別在家待著拍蒼蠅了,我這新落成一座大樓,這個嘛,為了提高大樓的知名度,搞活旅遊業,您就來幫題幾個字吧。
老範想想這蒼蠅也拍完了,蚊子太小咱這眼神也瞧不見了,那就去吧,賺幾個零花錢也好,於是乎,《岳陽樓記》橫空出世了,再說說蘇舜欽吧,最後削官為民,這可慘了,連黨藉都被開除了,還好沒被雙規,於是跑去蘇州買下個園子,修葺擴建了一下,準備在蘇州這個大宋的後花園養老了,卻不曾想,因此nong出一個與世無雙的旅遊景點來,還寫下了一篇《滄1ang亭記》。
許清躺在床上,窗外月光靜靜窺人,一時也睡不著了,他倒不是和范仲淹一樣,為改革之事煩心,他是閒得那個蛋痛,思緒竟飄出了十萬八千里:在中國,特別是宋代以後,為什麼那些最瑰麗、最震撼人心的詞章,都是在作者人生最底谷的時候,才催生出來的呢?
不光以上提到的這兩篇,老蘇的《赤壁懷古》、楊慎的《臨江仙》,連王陽明的心學去是跑去貴州那邊的荒山裡nong出來的,諸如這般的例子舉不勝舉。
這可有意思了,難得這些人net風得意之時都沒時間去思索問題?或說是人都有些犯賤,不往死裡打擊一下,這精神就沒法得到昇華?若真是這樣,那中國的根子上是不是都可以叫做悲劇,嗯嗯,什麼1uan七八糟的,不想了,還是想想家裡的紅菱和小顏吧,美美睡一覺先,明天起來再去欣賞一下老範的熊貓眼,挺有意思。
第二天許清起來,剛在後衙裡打幾下太極拳,就看到范仲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