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親手畫出的傑作,她滿意的點點頭,正打算邀功,要點賞賜,抬起頭來時,卻被現場這僵持、凝重的氛圍嚇了一跳。

臥槽!搞毛?

那一雙雙充斥著各種怨毒與不屑的目光,讓她不住眨著眼睛,一副迷茫、懵懂的模樣。

“父皇,為何不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南宮無憂淡泊的視線直對上首盛怒中的帝王,一字一字說得極其緩慢。

清潤的嗓音如這天上懸月,飄渺卻又美妙至極。

“二哥,事實就擺在眼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畫出此等不倫不類的畫作,辱了父皇的雙眼,這等女子,你難不成還想袒護嗎?”南宮歸玉冷聲質問道,咄咄逼人的氣場,讓他周遭的兄弟們,一時間壓力山大。

南宮無憂微轉眼眸,迎上他滿是惡意的目光,神色不變:“三弟,興許她另有解釋。”

他打從心裡不認為上官若愚會在這樣的場合,故意畫出這樣一幅畫來挑釁皇室的威嚴,她必定另有目的!

兩人的交鋒讓還在狀況外的某人終於明白過來,搞了半天,她千辛萬苦畫出來的超時代畫作,居然被他們當作是不堪入目的存在?

她冷哼道:“三皇子,敢問您一句,臣女這幅畫作究竟哪兒不倫不類了?”

南宮歸玉不屑的癟癟嘴:“這還用本皇子解釋嗎?”

那幅畫,清楚的將男人身體的構造畫了出來,甚至於就連某個私密部位,也毫不遮掩,赤裸裸的展現在眾人的眼前,挑戰著他們的三觀,刺激著他們的底線。

“二皇子,人可以無恥,卻不能無知,”上官若愚嘖嘖兩聲,“這幅畫,是臣女多年來驗屍的心血,你怎麼可以帶著有色的眼光看待它?”

他無知?

南宮歸玉怒極反笑:“哦?你是想告訴本皇子,這幅畫是集合你驗屍經驗後的佳作?”

“當然!”上官若愚彷彿沒聽出他的諷刺,理直氣壯的點頭:“皇上請看,臣女所畫的,是一幅成年男子的身體結構圖,各個器官都被臣女清楚明確的繪製出來,包括骨骼、氣管、肌肉……”

她每說一處,手指還不忘指向圖紙上對應的部位。

“嘔!”一些膽小的秀女,臉色蒼白的彎腰乾嘔,這麼重口味的話題,她們表示自己無法承受,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耳,捂住這人的嘴巴,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南宮煌緊繃的面部肌肉狠狠抽動兩下,看著紅毯中央正說得興起的女人,心頭殺意肆虐。

從沒有一個人,能夠三番四次的挑釁他的權威!從沒有一個人,膽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上官若愚敏銳的察覺到上方傳來的那絲殺意,心頭咯噔一下,臥槽!她連壓箱本都拿出來了,狗皇帝居然想宰了她?喂!她這是在促進驗屍技術發展好麼?在為仵作這一行做出傑出貢獻好麼?

沒文化真可怕。

在心頭腹誹一番後,她刷地一聲將宣紙摺疊好,捧在手中,特鄭重的看向南宮煌:“皇上,臣女流落在外這段時日裡,曾有幸破過無數大案,也親眼見識過本朝仵作工作的簡陋以及不完善的驗屍技術,臣女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臣女願意儘自己微薄的力量,為天下無辜慘死的死者以及含冤的嫌犯說話!臣女相信,若是足夠了解身體的構造,對於仵作的驗屍一定會有所幫助。”

她說得大義凜然,可南宮煌卻聽得咬牙切齒。

有誰會在喜慶的宴會上,送出這樣一份‘特別’的禮物?

她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唯一一個!可偏偏,她給出的理由卻正直到讓他無法拒絕,無法反駁。

難以言狀的憋屈感又一次席捲帝王的心房,寬袖下,雙手用力握緊,硬生生忍住想要命人將這女人拖出去砍了的衝動,他沉默半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