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奸計的江月白疑惑地問道:“那樣你就太危險了!”

易君邪笑道:“放心吧!本大賊逃功第一你最清楚。”

江月白淺笑:“就這樣辦吧!”

夜空令人惆悵,百里無香獨自一人坐在福來客棧的屋頂,就像一匹受傷的狼王獨自在夜裡舔只有自己知道的傷口。冷傲的背影透著屬於王者的絕決,紫瞳中隱著逼人的殺氣,像要冰封一切,有稜有角的臉被月光襯得很完美,卻缺少一個少年應有的生機。而百里無香,不過只有二十歲,只是一個剛長大的孩子而已。

“今晚月色不錯哦!”一張月色般無暇的笑臉闖入百里無香的眼簾。江月白提著一罈酒上了屋頂,百里無香凝視著江月白的眼睛,這是他第一次因為獵物的一句話而延長殺獵物的日期,而江月白,只不過是他的諸多獵物中的一個而已。至於對江月白是什麼感覺,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拿他當朋友了吧!

百里無香側首,發現講月白在拼命地揉眼睛,百里無香問道:“你在蠢什麼?”

江月白疑惑地放下揉眼睛的手指,誠實地回答道:“我在揉眼睛啊,你剛才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我還以為眼裡有髒東西。”

“因為你是我的獵物,所以我才看你。”百里無香冷冷地看向夜空。

江月白搖頭道:“那是明天的事了,今晚我們就做一晚的好朋友吧!”百里無香看著江月白那對澄澈得如一池秋水的明眸,居然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的一千兩金票……”百里無香就知道自己一定又弄丟了。

“哦!讓我偷了。”江月白很大方地承認,笑得像一隻撒歡的小猴子。

百里無香瞪著眼,問道:“你的穴道不是被紅顏給。。。。。。”

江月白拆開罈子的泥封,聞一聞,笑道:“真香!”自己先喝了一口,把酒罈給百里無香:“少林易筋經裡有種瞬間移穴法,我的穴道壓根沒被點中。”江月白微笑著看百里無香喝酒,自顧自地道:“這若是被歸山方丈、無塵道長、天至師太和丐幫老頭宋騎看到,一定會氣個半死。”

“怎麼說?”

“他們做夢都想讓我請他們喝酒,可惜我一次也沒請過。”

“那我真是榮幸。”

“與你喝酒的機會少得可憐,我可不想錯過。”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的心意心照不宣。百里無香感覺得到,他那冰封了二十年的心,正漸漸融化在江月白的淺笑中,現在他只希望黎明晚些到來。

東方的一絲曙光已出現,月隱星退。

江月白眯著眼,他已感覺到身邊紫衣少年的殺氣。江月白苦笑著自語:“真糟,只活了十六年。。。。。。”

“等我,我去趟矛廁。”江月白走入來福客棧。

不多時,走出來的同樣是一身白衣的江月白,但這是經過易容的易君邪,真正的江月白已向相反的方向逃走。易君邪走向百里無香,用江月白的聲音道:“走吧!白月竹林!”江月白逃著逃著突然擰了自己的臉一把,很痛,也清醒了許多。他就像被人揍傻了一樣站在原地,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他開始後悔了,為了那個自私的決定。雖然他很清楚易君邪的輕功有多絕妙但他同樣清楚百里無香的劍有多可怕。他害怕當他再次見到他的小賊時,小賊已為他流血,或者——早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不回去,小賊有危險。回去,自己絕對會死。

回還是不回?

江月白決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回首,江月白施展“平月追仙”以不要命的速度奔回白月竹林。

白月竹林竹葉飛揚,自葉間逸進的陽光也清冷異常。

百里無香的劍尖輕抖,他想出手了,但還是在等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