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頭兒,商鰲已抬頭挺胸意氣昂昂的口了話:

“屬下向大掌旗打包票,姓毒的今番絕難逃生天!”

自鼻孔中哼了哼,狄用疆道:

“好,商鰲,你打的這張包票,我收下了!”

毒魄的身子在微微搖晃,額頭上有黃豆大的汗珠沁出,臉色越發慘白,就好像罩上一層面具,顯得如此僵硬、如此不自然,這些現象,正在說明他不止是受了傷,而且傷得相當沉重。

看到毒魄的模樣,商鰲信心更足,他向狄用疆躬了躬身,順便給旁邊的丁慧使了個眼色、低壓了嗓門道:

“犯不著擔心,丁慧,看姓毒的這副熊樣,只怕打都不用打,一陣風來就能把他吹倒,現成的一件大功,你我不去撈卻待叫誰去撈?”

丁慧雙眉緊鎖,鬱郁的道:

“商頭兒,我看沒有這麼容易……”

狄用疆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大聲道:

“你們還在磨蹭什麼?還不趕快給我動手?”

商鰲大馬金刀的提著他的“龍頭杖”逼向毒魄。丁慧卻不似他那樣趾高氣揚,顯得小心翼翼的從另一個方位輕輕湊上,而老好巨滑的公冶奇卻離得更遠。

身子仍在搖搖擺擺的毒魄,猛然像一枚爆炸的火炮、以那種無比強烈的衝力迎面撲落,他的“祭魂鉤”同時分化成漫天迸射交織的弦月弘光,打人們的眼中看出去,但見一抹抹的虹芒,一道道的寒電迴旋穿飛,密集如雨;景況決不似一柄鉤刃運展的效果,倒像冰峰傾頹,雪瀑融流,聲勢驚人之極!公冶奇一聲怪叫,先已連滾帶翻亡命,撲跌出去……

商鰲的“龍頭杖”呼嘯而起,金焰耀輝,龍首矯昂,凝做一條盤繞的光體,彷彿杖幻龍形,盤空舒騰,其張牙舞爪之態,亦然霸道得很,丁慧眼見憎勢不妙,非她的能耐所可抵禦,一個大折身,人已斜躥兩丈之外。

“鏗鏘”不息的金鐵撞擊聲連連傳揚,毒魄身形掠空,人在空中一串筋斗,雙臂展處穩穩著地一還是一樣的滿頭汗水;一樣的面白如紙,左臂依然軟軟垂搭,然而,毒魄仍是毒魄。

商鰲卻已不是商鰲了,頃刻之前,商鰲是活生生的,頃刻之後,商鰲端少了那一口氣,他整個身軀仰躺地下,天靈蓋上“突突”冒湧血水,一邊面頰也被削去了一大塊,甚至露出了血糊糊的兩排齒根,英俊儒雅的外貌不復存在,存在的形體如何還像商鰲?

“龍頭杖”孤伶伶的拋置於雪地上,龍首的尖角部位也沾染著殷赤的血跡,看樣子商鰲並非完全白白貼上性命,好歹也似撈回了一點,只是不知他撈在毒魄身體的什麼地方?

狄用疆恨得雙手用力扭絞,光景像是在撕碎商鰲先時開給他的那張包票!

丁慧滿臉的驚惶無告之色,她以祈求的眼光看著狄用疆,窈窕的身子不自覺的朝後弓縮,了無動手之前那股驍勇潑辣的英氣!公冶奇窩在另一頭,模樣猶似縮頭烏龜。

而僵窒只有一剎——

毒魄的身影彷彿斗然間升高澎脹,壓向與南宮羽廝拼中的龍彪及其手下,龍彪偏不信邪,雙拳掄起,一對鐵錘似的“呼呼”反擊。“祭魂鉤”的鋒刃便在瞬息間閃映一抹蛇電般的光焰一有若烏雲中的那道的亮,逼得龍彪慌不迭的收時急退,而光焰掠過龍彪,“咔嚓”一聲已斬飛了“鬼影六鉤”其中一個的腦袋!

南宮羽乘著對方陣腳混亂的須臾,銀槍抖刺,透胸又將“鬼影六鉤”的另一員戳出三步。沾血的槍尖尚未收回,龍彪吼喝如號,橫身拋肩,一拳搗上南官羽腰側,強大的力道、直把這位“七巧槍”震得連連翻滾,雙眼泛黑,同時,他也聽到了毒魄暗啞吃力的低呼:

“南官,走!”

聲音人耳,南宮羽本能的順著翻跌之勢一頭躍起,以他所能發揮的全部力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