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不赦莫可奈何的將她放下,為她重新蓋好被子。

紫元緊抿著唇,打定主意,她就是不喝藥,她要在這裡病死,要他後悔一輩子。

驀然,一陣熟悉的男子味道襲近了她,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個溫熱的唇已經貼上了她的,之後,那股力道迫使她張口了嘴,苦澀無味的藥汁隨著唇的吸吮灌進了她喉嚨間。

藥汁被她喝了進去,他的唇也隨之離開了。

當紫元正臉紅心跳的回味時,第二口藥汁又來了,他貼近她的氣味是那麼的強烈,使她幾乎想伸手摟住他的頸子了。

他用相同的方式一口又一口的喂她喝藥,同樣的,也吻了她一遍又一遍,而每一遍都令她怦然心動,微微滲出了冷汗。

當最後一口喂完,她正失望他會離開時,他竟然掀起被子與她同眠,並且毫不猶豫的用大手將她纖腰擁進懷裡。

紫元遲疑了一下,終於將頭埋進他胸膛,或許是藥汁的功效吧!她沉沉的睡著了……

當清晨第一道陽光射進屋內時,席不赦就睜開了眼睛,事實上,他幾乎整夜沒睡,想的都是紫元的事情,現在眼睛感覺又幹又澀,十分不舒服。

身邊的紫元還沉睡著,看來她是累得太久了。

他不禁伸出手去輕撫她的面頰,向來他都是處於被動的一方,現在主動碰觸到她,感覺實在很——很奇異。

席不赦的眼神瞬間柔似秋水,但也只是一下子,旋即他又恢復了平時的面無表情。

他讓紫元待在他房裡,自己則到議事廳去處理莊務,而當各堂堂主報告完畢起身告退之後,只有南宮遊留在原地不動帶著一臉玩味的笑意直看著他。

“有什麼事還沒說嗎?”他儘量不理南官遊那詭譎的笑容。

“應該是你還有事沒向我說吧!兄弟。”南宮遊的笑意更深了,不赦莊裡的大小事鮮少能夠瞞過他的,一早就聽到丫環在講,昨天夜裡大當家親自到膳房煎藥,那丫環本來是肚子餓,想去找東西吃的,看到席不赦,她嚇得溜回房裡去了。

怪哉!這倒是個大訊息,夜半煎藥?就不知道這藥是煎給何人服用?

他知道席不赦精通醫理,但莊內的醫務之事向來是交給韓大夫處理,也沒見他插手過,此舉果然不尋常!

“你在說什麼?”席不赦低頭斂眉,眼裡沒半點波動。

“你將小美人給放出來了,對嗎?”南宮遊乾脆直接問,答案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是,又如何?不是,如何?”席不赦抬起眉,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你打算如何處置她?”南宮遊不死心的再問,對於這點他好奇死了,當然,他是希望席不赦最好娶了那位小美人,否則他實在想不出全天下還有什麼人可以受得了這座冰山。

“還沒想到。”席不赦的聲音慎重了起來,他的確還沒有比較妥當的法子安置紫元,她口風甚緊,絲毫不肯透漏半分,而他也不可能就此忘了她來歷不明的這件事。

“童姑娘說,小美人的來歷可能不是我們所想象的。”南宮遊說,這是他前幾天去天香閣找童億深時,童億深不經意說的,而童億深向來料事如神,他頗為信服她的話。

“什麼意思?”席不赦緩聲問。

南宮遊一笑,“意思就是……她可能不是西夏人。”

“這點,我早已知道。”席不赦聲音低沉而清晰的說。

“你知道?”南宮遊凸起眼珠,驚奇的挑高眉毛,“你早知道,為什麼還要將她關人地牢?”這麼說來,最後知後覺的人是他?

席不赦雙手交疊在胸前,面色凝重的道:“就算排除她是西夏人的可能性,我們還是必須知道她是誰。”

“那現在你問出結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