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意圖顯露出來,只可惜那名醫生先入為主,以為徐婉君是嚮往自由想離開這病房,殊不知徐婉君畫像中那奔跑的東西,其實是由無數被撕裂的肢體縫合起來的怪物,那才是徐婉君內向最真實的寫照。

徐婉君是想離開這裡,可她有自己的方式,那些和她不一樣的人落在她眼裡就變成異類,只有死亡才能把這些人拉入到她的世界中去。

醫生太專注于徐婉君的畫,同時也對徐婉君病情的好轉太欣喜,完全沒有意識到徐婉君從醫生的口袋裡拿走了能開啟所有病房的鑰匙。

從莫永元帶著其他三人出現在病房中那刻起,等待他們的結局註定就是死亡。

我很能理解一個有嚴重精神病的徐婉君,竟然可以居心叵測地部署這一切,或許這如同蔣馨予說的那樣,在徐婉君的心中她根本就沒有病,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反而是莫永元這些醫生,在徐婉君的眼裡卻變成無可救藥的病患。

蔣馨予繼續對我們說,地下室的病房因為有大門的阻隔,聲音根本穿透不出去,莫永元帶著其他四人被一群狂暴危險的病人包圍著,那名醫生很害怕,因為看見周圍的這些病人目露兇光,有些人手中還拿著尖銳的兇器,想必這些都是之前就準備好的,這些病人……早就變成徐婉君的信徒,他們一直在等待被召喚和釋放的這一天。

徐婉君終於從病房中走出來,手中拿著她剛完成的畫,她如同被敬畏的神明,即便是在一群精神失控的病人面前,她也是高高在上能掌控一切的人,病房中頃刻間恢復了安靜。

徐婉君脫掉醫生的白大褂穿在自己的身上,她高傲冷漠地注視著面前的莫永元他們,她終於能用醫生的眼神去審視她心目中的病人,當然,長久以來被強制治療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大的恥辱,她要把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都還給這些人。

徐婉君把手中的畫拿了起來,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那是一幅如同陰間火海的畫像,痛不欲生的人在火海中痛苦地呻吟和絕望的掙扎,直至被燃燒成灰燼。

這就是徐婉君治療莫永元他們的辦法,在她心中莫永元和他的人都是是邪惡並且罪孽深重的,只有在徐婉君幻想構架出的世界中,接受火海的淨化才能得到解脫。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叛亂,莫永元和其他醫生驚恐地發現,這群已經被徐婉君控制的病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收集到很多醫用酒精,後來才調查清楚,為了得到足夠的酒精,這些病人在徐婉君的操控下故意割傷或者撞傷自己,在治療的時候把用於消毒的酒精偷偷含在口中,回到病房再收集起來,那是多麼瘋狂的行為,要收集到這麼多的酒精需要多少次的創傷,可是一群瘋子卻真的做到了。

徐婉君的眼中莫永元是罪魁禍首,她讓病人把酒精傾倒在莫永元的身上,她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洗涮自己的屈辱同時也是一種獻祭,把異類的莫永元祭祀給她幻想的世界。

莫永元臨危不懼地保護著其他人,那名醫生還在試圖勸說徐婉君清醒過來,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越是這樣徐婉君反而覺得那名醫生低估自己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她從旁邊病人的手中拿過打磨尖銳的鐵刺,向那名醫生的胸口刺去,在緊急關頭莫永元一把將那名醫生推開,而自己躲閃不及鐵刺插入了他的心臟。

莫永元捂著胸口踉蹌的跌倒在地上,迷離之際最後對那名醫生說的話很簡短。

不能放這些人出去!

聽到這裡我們無不動容,莫永元真正詮釋了一個醫生捨己為人的信念,即便臨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和擔當,我對莫永元頓時肅然起敬。

那名醫生悲憤欲絕地抱著越來越虛弱的莫永元,一切錯都是源於對自己的高估和自以為是,如今釀成大錯可為時已晚,莫永元應該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用盡最後的氣力打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