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不了她的興了。”(說到“男的”兩字,還用手衝楊雪峰一指。)“我看這大概也是生活中的一條規律吧。”

他想起了和她親熱時的情景。

“哦,再跟我親親,我的小公牛,再跟我親親,你要不來,仔細你的小腦袋。說說。誰是你心上的情郎?”

“你是我心上的情郎,快來親親,來吧,來吧。”

“也只有我才能對你這樣盡心盡力。”

“你行!你行!哎呀。你簡直棒得象一部機器!”

久久的纏綿,喘息,相依相偎。

“對你,我比世界上最多情的男人還多情。”

“沒錯兒,我的寶貝,沒錯兒。我棒得完全比得上一部機器。”

結婚以後,楊雪峰就在牧場上租了一所小屋。小兩口的情意日見淡薄,彼此懶言少語的慢慢過了一年,一年裡小事情倒也有千百來樁,過後雖說都忘了。可是那影響卻始終無法消除。一到晚上,他們倆就各自坐在小客廳裡,聽聽收音機,彼此卻很少說話。有時楊雪峰出於本能,傻乎乎地就想找個由頭去跟她搭腔。

“去睡嗎?”

“早著呢,斯諾。”

這一來他心裡就有了氣。以前小兩口曾經動過一次手,事後再當著大家的面緊緊地靠在一起,就覺得彆扭極了。可如今他們連錘夢之中都會覺得對方挨在身邊討厭,總是礙手礙腳的。兩情歡洽的夜晚還深深地印在心頭,眼前的光景卻已變得這樣面目全非。兩口子的共同生活。在一起洗碗碟啦,在臉上親一親啦,都已成了索然無味的沉重的負擔。

人總該有個伴兒啊。

他可不想要伴兒。他們的住宅坐落在加利福尼亞的大平原上,晚上坐在簡陋的小客廳裡,四顧寂然。胸中一股無名的怒火愈燒愈旺。他心裡縱然有話,也無從出口(這茫茫的黑夜簡直成了無邊的大海)。兩口子之間的怨憤,如今已把一切可通的渠道都堵絕了。兩口子固然也一起上鎮,一起參加宴飲,有時雙方的身上也會偶爾冒出火苗,大有舊情復燃之狀,可是這些都不能使變化逆轉,倒反而使情況變得更復雜了,過程也就拉得更長了。…;

鬧到最後,他上鎮終於就隻身獨往了,在鎮上喝醉了酒。布蘭妮結果也是另覓新歡,找的都是牧場工人,有一次還找上了自己的一個朋友。

“娶個火辣辣的娘們兒做老婆實在是划不來,”這就是老馬丁事後發表的看法。吵了一架,楊雪峰什麼都明白了。

“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清楚,你到鎮上去瞎鬼混,可別當我只會在家裡坐著乾瞪眼。我也會幹我的,你還睡在夢裡呢。”

“你幹了什麼?”

“想知道嗎?看你急的!要叫我上當,沒那麼容易。”

“你幹了什麼?!”

她笑了,“跟你說說而已。”

楊雪峰劈面給了她一個耳光,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使勁地搖。

“你幹了什麼?!”

“你這個王八死鬼!”她眼裡都噴出了火焰,“是哪檔子事你心裡清楚!”

他狠狠的一拳,揍得她倒了下去。

“老實告訴你說,這號事兒你就是缺少點能耐!”她狂叫起來。

楊雪峰站在那裡直髮抖,半晌才猛一轉身,走出屋去。他的內心先是感到茫然,繼而一陣羞憤交進,過後仍還是一片茫然。當初的輕憐蜜愛,早先的難捨難分,這時又一股腦兒湧上來了。

“我棒得完全比得上一部機器……”

“當時斯諾要是曉得是誰勾搭上了他老婆的話,他不宰了他們才怪呢,”老馬丁說,“我們就見他到處橫衝直撞,好象要把我們一個個都殺死似的。後來他就上鎮去了。在鎮上東問西蕩,一個勁兒地灌悶酒,我還是第一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