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一起去帝都,從他的眼神裡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他,既然阻止不了他,那麼我絕不能成為他的拖累,我知道他此去的目地,我也知道此去必定凶多吉少,因為他是賭命去了。哥哥沒有告訴我京都出事了,雖然我小,可我懂,大街上傳得再明白不過了,我怎能不知。

我強忍著淚水,那一刻我知道,從此我要學會堅強,因為,我是雲主的女兒。

我和城哥哥靠著蘇姨留下的銀子度日,只盼御叔叔早日來接我們。城哥哥很照顧我,看得出他很難過,因為從那一刻開始,他也再無親人。

本以為可以太平的過日子,可惜世事難如人意。

柁穆繼位之時,趁著各路人馬都匯聚帝都,於是採用了雲主先前擬好但一直在等待時機的旨意,那就是收繳各路兵權,從此他們就是頂著高頭銜領著高俸祿的閒人,當然願意繼續為朝廷效力的也可在朝為官。各路諸侯之位由長子世襲,封地由眾子女平均分配,這樣就達到了分權而治,儘量避免內亂。

不管怎樣,這都是父皇一統天下之後最大的心願,儘管不是父皇親手完成的,可終究是實現了,有利於天下太平。也正因為新竹剛剛繼位,新政剛剛推行,各地都還不太穩定,尤其是像我住的這兒,正是柁穆以前的封地,天高皇帝遠,居心叵測之人趁機強取豪奪,蘇家亦沒能倖免,當時整條街上哭聲四起,狼藉一片,我看著眼前這一切,我卻無能為力,想起父皇和母后的話,凡事百姓為先,而此刻我卻自身難保。

家裡已一貧如洗,我又剛好發了高燒,而且一直不退,城哥哥叫我在家裡等他,他去請大夫。可惜他這一去就在也沒有回來。

我強撐著帶病的身子,坐在大門外的青石板上,天仍在下雪,四處已白茫茫一片,雖然穿得單薄,可我並不覺得冷,此刻空蕩蕩的世界就剩下我一人了,我那麼小,我畏懼了。

遠處緩緩駛來一輛馬車,越來越近。

“你不冷嗎?”聲音很好聽,很多年後想起來還覺得很溫暖。我抬頭望著說話的那個人,他同哥哥和城哥哥一般大,看摸樣倒像是富家之子。其實我很想說,我冷,我好冷,可我更怕,我害怕一個人。

我就那樣一直看著他,一直,“我在等他們回來。”不知道是在對他說還是自言自語。

“我叫墨恆,我奉父親之命前去玉兮山拜師學藝,你可以來那找我的。”他的眼神很真誠,他的話讓覺得很溫暖,在這冰天雪地裡,我總算找到了殘存的一絲溫度。

待到身子好一點,我就開始四處去尋找城哥哥了,我不信,不信他會丟下我。他遲遲沒有回來,肯定是出什麼事了。可惜找了整整七天,我也沒有尋得他半點蹤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需要活下去,所以我給他留了一封信,便隻身前去玉兮山,因為我真的無路可去了。

不得不提的是,也就是留信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封蘇姨留下的信,至於城哥哥有沒有看到我就不知道了。從信裡得知,他們此去竟然是帝宮,我徹底明白了哥哥,等著我,哥哥,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在去玉兮山的途中,我遇到了一個人,那時我實在是餓得走不動了,倒在了雪地裡,隱隱約約有一個人走過來,他長得很好看,手裡搖著一把玉扇,他一直對著我笑,可總覺得那笑有點古怪,可我太小不懂。

“丫頭,哎呀,都凍成這樣了。”他用扇子挑起我的下巴,仔細的觀察了良久,“願意跟我走嗎?”我想他一定比我還不在乎。

“好,我跟你走。”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為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走,也許去哪都一樣。

就這樣,我跟著他走了,跟著這個改變我一生的男人走了。這個男人就是逍遙宮的赫星非,人稱“花花公子”。

路在何方之城兒

那天孃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