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保果然對《七小福》執念頗深,但他剛剛踏進了京城戲曲學院的大門,隨即姜汶和韓三爺也趕到了。

教室內。

張鈺正在跟著白信芳學習步伐,洪金保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姜汶就嚷嚷開了。

“老張,你不仗義啊,我累死累活的去選址,你又想撇下我……”

“我什麼時候說撇下你了?”

張鈺目不斜視,依舊跟著白信芳在練習。

“不撇下我,你把洪胖子喊來幹嘛?”姜汶怒聲道。

“喂,姜汶,我可沒得罪你啊。”洪金保不樂意了。

“張鈺,這戲怎麼拍?要多少投資?”韓三爺直接進入主題。

“文藝片要多少投資?”

張鈺笑了笑,聽到白信芳說“休息一下”後,才拿著毛巾擦汗。

“文藝片我也跟。”

韓三爺這話說的擲地有聲。

張鈺可不是姜汶,姜汶會為了理想去拍一些不著調的東西。

但張鈺不會,他首先會保證投資人不會虧本,其次才會考慮別的。

“文藝片?那感情好啊。”姜汶頓時興奮了起來。

跟著張鈺混哪都好,就是拍得東西太過於淺薄。

偶爾有幾部有深度的東西,都屬於半文藝片。

“等等。”洪金保站出來,看著張鈺道,“張導,我是這部電影的主演對吧?”

“對。”張鈺點頭。

“那能不能你來拍……”洪金保低聲道。

“洪胖子,你什麼意思?”姜汶頓時炸了。

這是看不起誰呢?

“老薑,你別誤會,我不是看不起你。”洪金保急忙解釋道,“這不是沒有跟張導合作嘛,你也知道,我都是半退休的人了,還能拍幾部戲……沒有和這樣的大導演合作過,多遺憾啊。”

說著就朝韓三爺使了個眼色。

韓三爺立刻會意,在一旁幫腔道,“姜汶,拍文藝片張鈺拿什麼和你比?但怎麼也得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張鈺可很少拍文藝片的。”

“這倒是。”

姜汶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張鈺票房是高,但那有什麼用?

如果比電影的深度,他可以甩張鈺八條街。

洪金保差點沒笑出聲來。

他不選擇和姜汶合作,恰恰是姜汶拍文藝片太有深度了,或者說是天馬行空。

除了專業人士,一般的觀眾都看不明白。但這也意味著,電影的票房和觀影人數都不會很多。

電影屬於大眾傳媒,如果拍出來都沒什麼看的話,那電影的意義又在哪裡呢?儘管他自己現在都還會投資文藝片,但不代表他就喜歡那種看不懂的電影。

“老張,地址可選好了,但我總不能在旁邊看著你吃肉吧?”姜汶酸溜溜的說道。

“我這裡倒是有個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張鈺悠悠道。

“有有有,我太有興趣了。”姜汶興奮道。

白信芳剛想催促張鈺繼續練,卻被韓三爺拉住了,示意他等一等。

“曹貴英從小就有小兒麻痺症,住在哥哥嫂子家裡的木棚裡,因為瘸了一條腿,又幹不了重活,而且沒有生育能力,所以她被介紹給了鄰村的光棍馬有鐵……”

張鈺抽著煙,把故事的概論說了一遍。

這一說,就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就連白信芳和洪金保都聽得入了神。

“曹桂英在一次給馬有鐵送飯的時候,掉到河裡淹死了……”

張鈺把菸頭掐滅以後,就沒有再說下去。

“後來呢?”白信芳急聲問道。

“後來就看導演怎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