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等回屹王笑夠了再接著說話。

“你蠢得就跟我們連山草場上的賴子馬一樣,蕭永夜啊,跟你打了這麼多年,本王可真沒想到你下了戰場能蠢成這樣。我郭察和羅,怎麼會輸給你這樣一個蠢將軍。”

蕭永夜深切覺得,這是個揭開真相的夜晚,一些或許連恪親王都不知道的真相:“一軍之將,馬上善戰就行了,蕭某不是回屹王,下了馬還需要治理政事。”

回屹王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下,揮手示意蕭永夜也坐下:“本王現在就算去跟你們的皇帝說,不娶雁兒,你也未必能順利娶雁兒過門。

蕭永夜,本王現在算是在成全你們,本王不露退意,你們的宗室,自然會逼著皇帝做選擇,宗室當然不會選擇本王。而忱王一不得你們那位太后的心,二又讓皇帝心有芥蒂,當然就只剩下一個你了。好好把握吧,這是我僅能為阿容做的事了!”

“回屹王忘了津洲候!”這可算是一座大山,隨時有可能出來攔在前頭。

回屹王似乎心情好得很,看著水面神色平靜,而微微帶著點愉悅:“津洲候算什麼,津渡七洲是險,可這險是對景朝而言,如果從連山攻過去,還算什麼險。津洲候,你們的皇帝早就拿他當眼中釘了,一顆皇帝眼中的釘子,遲早得被拔掉。”

忽然地,蕭永夜想起了在嘉臨城的恪親王,不由得想,要是這時候這二位見了面,將會是怎麼樣一番情景:“皇上想的,不僅僅是這些東西,皇上要得太多了,只怕是不容易滿足。”

“不就是想要熒,給他就是了。”回屹王怎麼會看不表,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蕭永夜一愣,熒用自己的方式消失了,還去哪兒給皇帝,除了熒自己能知道自己在哪兒,連恪親王都不知道熒哪裡去了:“也要給得出來才行,熒走的時候,您不也看著。”

回屹王又笑,當年熒各自散去的時候,他也想過要收歸已用,當然要參觀儀式了:“真的沒有,假的有,這事你辦不來,等著本王給你們出轍吧。要不是阿容,就你們和燕軍那點事,本王就得滅了你全家。”

說完這話回屹王就起身了,留給蕭永夜一個被燭光越拉越長的影子,被風一吹,影子就在燈光中搖曳。蕭永夜想了想,轉身又往恪親王府的方向走,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還是決定回自己府上去。

次日,回屹王啟程回連山,宗室鬆了口氣,百姓們歡呼。顧次莊笑眯眯地拖著顧雁歌出來街面上走,把蕭永夜的活兒給搶了,蕭永夜去恪親王府撲了個空,還好扶疏這丫頭留意了:“主子出門時,是和敏郡王一道的,說是要去西市子口走走。”

蕭永夜又折出來,到了西市子口,倒沒用多久就找著了顧次莊和顧雁歌,顧次莊一見蕭永夜立刻眉開眼笑:“老蕭,正說著你呢,趕緊過來坐。”

顧雁歌也衝蕭永夜一笑,指了指座兒,示意蕭永夜來一塊兒坐,又指了指樓下,讓蕭永夜瞧。不永夜一看,樓下不正是謝君瑞麼,這人怎麼又蹦出來了,瞧顧雁歌的意思,似乎還看得頂高興似的。

“老蕭,我可是請雁兒來看熱鬧的,沒想到你今天也得了功夫,早知道就把你一塊兒叫上了。”顧次莊摸摸下頜,一臉壞笑。

端著茶喝了口,樓下頭傳來一陣吆喝聲,謝君瑞今天也不知道抽得什麼風,竟然當街賣起字畫兒來了。謝君瑞別的不成,字啊畫啊倒是過得去,比大家自然有距離,倒也能看,只是謝公子自視甚高,可不認為普通的價能買得到他的畫。

“永夜,你可不知道哥哥多壞,頭兩天派人買他的畫,而且還抬他,結果現在沒人買,可是冷清了。”顧雁歌說話像是在控訴顧次莊的惡行一樣,看著樓下卻神色平靜,這人只要不招惹她,她倒無妨看戲,是好是壞且是他自己的人生,卻已與她無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