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就好,這個生搗用紗布濾出汁來,一日三次,每次小半碗,以三日為一組,三日不緩解就加三日。如果有緩解就換柴胡湯。”柴胡湯在這裡算是驗方,倒不用她多說了,只是青蒿治瘧疾,沒有半分先例可依。

顧雁歌也是記得一味青蒿素,就是從青蒿中提取出來的,而且當初做過成藥分析,在疾控中心聽一位老中醫說過,在沒有條件提取青蒿素的情況下,青蒿生搗成汁可以達到一樣的效果,每次服大約一百毫升加減,藥效可和青蒿素相提並論。

她那時候還笑著反問過一句:“那為什麼要提取,直接服青蒿汁不就得了。”

老中醫直搖頭答:“未必有多少人願意吃這苦頭,而且速度沒有青蒿素快,畢竟一個是注射到靜脈裡,一個是等腸胃吸收,腸胃吸收會有一部分被排出體外,直接導致青蒿素的血濃度不夠,功效就大打折扣。”

現在她可真感激自己當時那多嘴一問,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這會顧次莊跟她當時一樣滿臉疑感,指著青蒿說:“雁妹妹.別玩了,我可是在說正經事。你拿棵野菜忽悠我算什麼事。”

這時扶疏過來了,顧雁歌想起來,剛才讓她去給淨竹喂青蒿汁了,於是看著顧次莊說:“我不忽悠你,剛才淨竹也說發了熱,就是你們說的疫症,半個時辰前,我讓她服了青蒿汁。現在你不如去看看她是不是感覺好些了,如果症狀減輕了,哥哥不妨照我說的試試,總比你們在那沒頭蒼蠅似的亂撞好吧。”

顧次莊這下答應了,反正也是沒辦法可想了,去看看也不過片刻的工夫。

穿過後頭的園子裡,到了丫頭們平時安置的地方,因著扶疏和淨竹都是有籍有諜的女官,所以住的地方也自是不同些。顧雁歌領著顧次莊進去,顧雁歌進去問,顧次莊就在簾子外等著。

“淨竹,你可好些了?”

淨竹服了藥約半個多時辰,感覺身上好些了,稍稍發了點汗,也有點胃口了:“回主子,奴婢已經好些了,剛才喝了半盅米湯,發了點汗,身上爽快些了。”

“嗯,那你再服幾劑,好些了就換柴胡湯喝。”顧雁歌又安撫了幾句,這才轉身出去,看著顧次莊挑了挑眉說:“哥哥,這下可相信我了。”

“你等著,我去叫大大來看看,咱們看了都作不得數。”

顧次莊手腳倒是快,沒一會就把大夫找來了,還是軍中的醫官。醫官切了許久的脈才放下,回身就朝顧次莊一拱手:“回敏郡王,不知道這位姑娘吃了什麼,脈象竟越來越和緩了,還有輕微的發汗跡象。”

顧次莊這時候才相信,剛才他還真沒當成正事來看,只當是陪顧雁歌驗證一下這方法不可靠,沒想到還真有效果。於是拿出剛才顧雁歌給他的青蒿遞給醫官,說:“就吃了這個,生搗成汁服用……這個,真的有用?”

醫官拿著青蒿聞了聞,點頭說:“下官先拿著去試試,若真是青蒿有用,倒真是易取易得,城外到處都是,也不用擔心來不及調運了。”

這邊永安城裡和津東大營都行了疫症,津北當然不能倖免,不過讓蕭永夜和羅安他們覺得奇特的是,這回他們全軍上下近萬人,竟只有很少計程車兵有輕微的症狀,過幾天竟就自行消了去,完全沒有往年的來勢洶洶。

反倒是津洲王那邊,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已經顯出一片衰敗氣象了。

偶有一天,蕭永夜喝著藥草茶,這才恍然間記起,顧雁歌叮囑他一定要堅持用的這不甜不苦的茶,就算是後來藥材沒跟上,也由醫官們四下采集,一直堅持了下來。

這樣也好,歪打正著,津洲王已是不戰自敗了,哪還用他做什麼。恪親王在津東大營知道了這訊息,也只能說是上天在幫蕭永夜了。

“我本來想借機考驗一番,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