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有好戲看了。

劉莊鐵青著臉從裡廂走出來,衣衫還未穿戴整齊,左邊臉頰上隱隱有些紅痕。阿元哪裡敢多看,低下頭去只敢看自己的腳尖,心中只盼著這尊瘟神不要拿她撒氣。

可惜天不從人願,阿元只覺得頸後一緊,她就被太子殿下提溜著,帶到了門外。

“孤且問你,”劉莊的目光陰晴不定,聲音裡也有幾分咬牙切齒,“姑娘日裡都做了些什麼事?可曾見什麼不該見的人沒有?”

阿元心頭一驚,兩手亂搖道:“沒有!”

“別拿孤當傻子糊弄。她今日這模樣,分明就是又動了心思,故而怎麼看怎麼覺得身邊人不順眼。”劉莊只覺得既悲憤又心酸,“孤知道他是今日回的宮,早就防著這天呢,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你老實交代,他們見面究竟說了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寫劉疆杜若的苦情戲各種順手,寫瑪麗和劉莊就很艱難。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我就喜歡巧婦常伴拙夫眠的惡趣味?

☆、重逢

阿元的母親便是劉莊自幼的乳孃,論忠誠度自是好的。劉莊好生將她盤問一番,問遍了各個細節,才確信馬瑪麗並不是因為和劉疆見面舊情復燃,從而嫌棄他這個枕邊人,只是純粹的起床氣和不想做而已。

待肯定了這些,他的心中倒是平和了許多。他暗罵自己沉不住氣,太愛東想西想,於是重又回得屋裡,頂著她鄙視的目光,訕訕一笑道:“我不該對你用強的。如今你打了我一巴掌,又罰我喝了這許久的冷風,也該消氣了罷。時候也不早了,可憐你男人無處可去,容我借一角被褥歇息吧。”一邊說,一邊已經掀開被角,腆著臉就要往裡面鑽。

馬瑪麗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被子:“你有完沒完?後堂我還安排了人等你呢。”

劉莊鬱悶道:“可我不想跟她做。後院裡的女人已經夠多了。我堂堂太子,難道連跟誰睡都做不得主嗎?我就想抱著你睡,保證不碰你。成嗎?”

“不成。”馬瑪麗搖頭道,“你總硬硬的硌得我難受。而且我都和挽翠說好了。”

劉莊只覺得憋屈。挽翠的心思擺明了就是想進東宮,偏這些小人走了她的門路,讓他難以拒絕。欲不答應時,就別想再看見她的笑臉。有的時候真懷疑她不但愛陰皇后多過愛自己,甚至連這些姬妾也比他重要了。

“我才是你男人。”他忍不住就將這話反覆重複了幾遍,想了一想,突然抬頭說道,“霜林園中梅花開得正好,我想跟你一起去賞花。”他心中愛極了和她攜手同遊的場景,可恨她一味偷懶,動輒以風露太大、天溼路滑等藉口搪塞,一轉身卻又一個人偷偷跑去了,真真叫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馬瑪麗知道他是拿這個來討價還價了,低頭略想一想,應聲道:“成交。”

“明日我尋你一同用午膳,午膳過後一起去,可好?”他很快地擬下出遊計劃。

……

第二日午膳之後,東海王殿下開始遭受杜若的語言暴力攻擊,奉茶之時,杜若就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她拜見陰皇后時目睹的稀奇事:

“妾身到西宮的時候,皇后娘娘正在訓斥人呢,這人王爺自是認識的,王爺心頭明白,妾身就不多說了。”杜若說。

劉疆的心便是一緊,卻沒有說什麼。

杜若見他竟然不加反駁,心中有些不快,但是想起馬瑪麗的不幸遭遇,卻又神采飛揚地說了下去,就彷彿見證從前情敵的不幸是自己莫大的勝利那般:“皇后娘娘說她太過賢惠,明明太子是先到她房裡的,結果不知道是怎麼吵惱了,一轉身就離開,反而把皇后娘娘西宮裡的一個侍女給幸了。”

劉疆本不欲聽時,偏偏杜若所言令他暗暗心驚:她在東宮裡過得是什麼日子?劉莊他竟然這麼不顧她臉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