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過了半個時辰,洞口地面出現了兩條影子,何安下望去,見洞外站著兩個穿黑色雨衣、戴皮革禮帽的人,晴天卻穿著雨衣,說不出的怪異。

小喇嘛的繩索掄了過去,兩人沒有任何反應。鉤刀毫無阻礙地削到了一人頭上,那人仍呆呆不動。

皮帽滾落,露出黃燦燦的頭髮。小喇嘛的鉤刀第二次飛過去,那人向前邁出一步,處在陰影下的五官顯現出來,瞳孔碧藍,竟是歐洲白種人。

兩人迎著小喇嘛跑來,一人身形一晃,抓住了繩索頂端的鉤刀。小喇嘛不與他拉扯,從腰際抽出一把牛耳尖刀,順著繩索刺了過去。

抓繩索的人猛然停住,吸引了小喇嘛的注意力,另一人趁機將小喇嘛抱住,然後像將孩子抱上床般,將小喇嘛輕輕放在地上。

小喇嘛平躺在地,無聲無息,牛耳尖刀插在小腹肝部。

兩人撣撣雨衣,並肩走向洞口。何安下站出洞口,兩人緩慢走近,作手勢要何安下讓開,何安下搖搖頭。

兩人第二次作出叫他讓開的手勢,何安下剛要搖頭,兩人已欺近身來,原來手勢是干擾注意力的騙招。

一人抱住何安下的左腿,一人摟住了何安下的胳膊,他們的力量大得驚人,向相反方向扭轉,似要將何安下整個人撕裂。

何安下想起段遠晨說過形意拳內含槍意,淡忘了兩人,提起一杆意念的大槍,對著上空月亮一槍刺去。

蟒蛇般箍在身上的手臂被震開。

兩個雨衣人並不驚慌,敏捷地退後數步,彼此說了兩句音調怪異的語言,雙雙開啟雨衣紐扣,伸手入內,動作整齊劃一。

兩人的手同時掏出,均握著一把手槍。

我沒有大痴般起死回生的法力,所能做的,只是捱上幾槍後衝上去,全力擊拳,我的拳力起碼可以打死一個人。重要的是頭部不能中槍,應以曲折路線衝上去……何安下算好衝上去的曲線,靜等槍響。

此時旁側的幽暗樹林中響起了一聲大吼:“等等!”走出了兩個人,一人穿藏藍色西裝的高大白人,一人是穿淺灰色中山裝的中國人,卻是段遠晨。

段遠晨介紹身邊的白人:“這是德國人類學家貝爾格先生。”何安下拱手行禮,貝爾格也行了中國人的拱手禮。段遠晨指著何安下,道:“這是我朋友。”

貝爾格向兩個雨衣人擺擺手,兩人垂下了槍。

段遠晨:“我跟他談。”貝爾格點了下頭,段遠晨走近,伸臂摟住何安下肩膀。手指剛落在肩頭時,何安下抖動了一下,但沒有做出反擊,還是任憑段遠晨摟住。

段遠晨露出滿意笑容,摟著何安下,行出十幾步,說:“一年前,黨內數位高階官員訪問德國,得出一致結論,德國的法西斯制度最適合中國。一年內,我們已開始推行此制度,五個月前德國黨衛軍派考察隊到中國的青海,三天前他們去杭州拜訪罕拿活佛,結果罕拿潛逃了,我的職責範圍就是浙江這幾座大山,前天受命協助捉捕罕拿。”

何安下:“如果傷害罕拿活佛,我便不能做你的朋友,我已決定拼命。”段遠晨嘴角掛著怪異的笑,道:“不會有傷害,因為他們將罕拿視為祖先。”

青海人怎會是德國人的祖先?何安下表示難以理解,段遠晨道:“我也理解不了,但他們相信神話。”

德國納粹在崛起之初,便籠罩著神秘色彩,黨魁希特勒迷戀星象術。他掌控德國後,蓄養了四千名江湖術士,作為高階智囊團。此智囊團從古代文獻中發現了一個神話。

上古時代的大西洋中有一塊略小於歐洲的陸地,居住著名為“亞特蘭蒂”的神族,具備飛翔、透視、遙感、截肢再生等特異功能。因為地震,此大陸下沉,倖存的神族在印度登陸,流散到西藏、青海,然後向西遷移,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