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行。

這時候屋子裡靜的出奇,她感覺後背一陣冰涼,像是有人拿了塊冰貼在後背。她甚至不知道怎麼去挪步,明明昨天他還說愛她,怎麼這會他就要去北京了。而且還是去工作,多久?聽趙姐的說法,一年半年是他,三年五載也是他。這幾天她玩的很開心,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他向她求婚,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沒想到他會這麼用心,大老遠的在松大安排一場求婚。

可現在一想,他這些安排,怎麼看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把她騙到手,然後再把她扔下。

“仁夏。”他希望她能說句話,她沉默不語的樣子實在熬人,他恨不得她罵他幾句,打他幾下,那樣他會好受些。

“多長時間?”她語氣很冷淡,就好像多長時間都跟她沒關係一樣。

“兩年。”他這是保守的說法。

她點點頭,不鹹不淡的說,“那恭喜你。”

此刻,她非常想逃走,可又不想去豆豆那,她四周看了看,她能去哪兒?想好了要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的,她看著他,他連行李都打包好,電腦也裝好,說不定馬上就走了。

“什麼時候走?”徐仁夏感覺自己的手指在發抖,她悄悄的攥起拳頭,緊貼著大腿,不想讓他看見。

“明天九點的飛機。”

明天九點的飛機。

明天,九點。

她轉身走進客臥,反手鎖上門。客臥裡堆滿了她的東西,她說得安個壁櫃,不然零零散散的堆在地上太難看,他點頭,交給她一張卡,說隨便花。

她靠著門板,慢慢的蹲下去,發抖的雙手捂在臉上,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想到湯善思馬上就走,她嗚嗚的哭出聲來。

湯善思站在門外,聽到她的哭聲,心刀絞一般疼。如果他能留在L市,他哪裡也不會去。可是,那樣信誓旦旦的申請交上去,最後總部也很尊重他,安排給他一個很有挑戰的職位,他怎麼能反悔?

在她去在固門之前,他已經做好準備,假期一結束,就去北京,重新開始。可最後,她出現了,可憐兮兮的出現在他面前,說想他,很想很想他。

“仁夏,仁夏。”他敲門,“把門開開,仁夏。”

“別叫我。”她喊著,哭聲更大,她算是看清湯善思這個人,什麼事都喜歡瞞著,喜歡她這件事情也是,要是他能早點說出來,她還用浪費那麼多年?她忽然很恨他,恨他不早說出口,白白浪費她的青春。

“仁夏,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去北京,又不是美國,現在交通這麼方便,我會經常回來。”

他的確是這麼打算的,坐飛機才兩個小時,只要她想,他打算每週都回來。只是這一個月不可能了,剛剛上任,他必須得摸清市場現狀,又要跟公司的人打好交道,還得去瀋陽、哈爾濱出差,連著休息一個月,這下有的他忙。

“去北京,哼,如果讓你去美國你也會去吧?我就想呢,怎麼這麼著急跟我求婚,你就沒安好心。”她叫嚷著,狠勁的拉開門,“你就是沒安好心。”

她臉上掛著淚水,頭髮也亂了,氣呼呼的瞪著他。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她還在氣頭上,一把推開他,“別碰我。”

砰的一聲又關上門。

這一關門,她是沒打算開門的。就這樣吧,等到明天九點他就走了,眼不見心不煩。她開啟燈,把自己卷在被子裡,眼睛裡還都是淚水,天花板模糊的都是雙影。

她聽著外面的聲音,一會兒是拉鍊的聲音,一會兒是開櫃子的聲音,湯善思真的要走了。她想起來,前幾天吳經理還問她去不去出差,她為了他,那麼好的出差機會都放棄,他就不能為她做一點犧牲?她真想下床,去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