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冷清秀並沒有因為楚一天的態度有半分惱意,一路上,她早已習慣了楚一天的沉默,就算他不說什麼話,只要能緊跟著他也行,最起碼不像之前那樣讓她追的好辛苦。

“呵呵,我知道了,你們合夥坑了人,你根本不敢回聖宮,不敢見林馨兒,再說林馨兒見了你一定會詢問她的師父,你給不了她答案。你又不像那個女人能騙人,見到林馨兒,你只會過意不去,對不對?”冷清秀似乎很明白楚一天的心情。

“我只是跟你來北疆,剩下的事你自己去做。”楚一天冷冰冰的道。

“我自己做?”冷清秀挑挑眉,“你連再次下手都不敢了嗎?坑人又不是第一次。”

這應該就是毒術以醫術相互碰撞下相處的一種方式。

楚一天走向窗邊,不再理會冷清秀的挑釁。

他知道這番來北疆的任務,但是他不想再去下手。不去親手做就能擺脫責任麼?

“切,自欺欺人。”冷清秀嗤鼻道,“真是有辱鬼穀神醫的名聲。我大概也是眼睛不好使,偏偏相中個你,大概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吧。”

“你沒有欠我,也不必還什麼,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楚一天依舊冷冰冰的道。

“又想讓我走!”冷清秀大步走到楚一天的身後,把手一指,“我緊著追你還追不上,還想讓我走?你有狠心的話就不要理會那個女人的話,現在就離開,遠遠的離開我!”

“我不會背叛她的。離開的人只能是你。”冷清秀道,雙目堅定的直視著楚一天的脊背。

為了追尋他,糾纏進這份感情,她將冷家的大業都置之度外了。

“楚公子,冷姑娘,我們先走了。我們要儘快把訊息傳回去。”

另外一直默默觀看的三個人終於忍不住的開口。

“去去去,看了這麼久的戲,早該散了。”冷清秀向後揮揮手。

於是,訊息繼續在暗中向南疆那邊傳去。

碧瑤被關起來的三天之後,林馨兒才去見她。

趁這三天,她在聖地,在冷言秋的照看下,喝下了冷言秋配製的祛除毒素的藥。

宮主或少宮主在聖地閉關數天練功是有過的事,所以聖宮的人並沒有存疑,偶爾有好奇的人找藉口想面見少宮主,也被冷言秋擋了回去。

林馨兒知道,冷言秋能擋的了一時,久了也會有所不便,畢竟他是留在聖宮裡的陌生人,大家一開始也都是忌諱冷家的毒術才不敢對冷言秋怎麼樣,但時間久了的話會對她這個少宮主再次質疑。

所以,林馨兒感覺自己的情形穩定了一些後,決定走出聖地。

“可以嗎?”冷言秋站在聖地的洞門口,詢問林馨兒。

這三日是林馨兒受的又一次苦,不管經歷了什麼都跟之前療腿一般成了過去,看著從指尖滴落的一滴滴烏色的汗水一般的東西,很快在身體下形成墨色的一片水澤,林馨兒驚歎於自己的體內究竟藏了多少的毒。

這些毒,不知不覺的存在了好多年,她渾然不知。

林馨兒握拳,在冷言秋肩頭上輕輕的打了一下,唇邊掛著堅韌的微笑,“沒事,我可以的!”

冷言秋陪著林馨兒來到了關押碧瑤的暗室。

“呵呵,你是來看我是不是死了麼?”

石門開啟,碧瑤看清了來人後,斜靠在石壁角落裡,懶洋洋的問。

“是,你不是鬧自殺麼?怎麼還活著?”林馨兒垂眸掃了眼碧瑤的手腕,不過淺淺的一道血痕。

“如果連自殺都勾不起你的興趣的話,我何苦還要白費力氣?”碧瑤換了個好受點的姿勢,往起直了直身。

她的骨頭有好幾處斷了,又沒有人幫她療傷,三天過的很受罪,再怎麼換姿勢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