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點的得意與張揚,只見他低頭抱拳,對韓揚行了個傳統的拱手禮,一臉誠摯地開口道:

“韓場主,幸會幸會!久聞場主有勇知方,只可惜在下緣淺福薄,以前數次偶遇,卻一直無緣結交,實是惋惜之至。此次韓場主於區區數日之內破盡古蹟機關,而在下花費數月時間卻未有寸進,慚愧之餘,心中對韓場主更是敬佩有加。相請不如偶遇,在下已略備薄酒,不知可否賞臉移駕敝處,一則慶賀韓場主攻破古蹟,二則也給在下一個相識結交的機會,不知意下如何?”

韓揚還沒搭腔,一旁的安德烈先有些忍不住了。安東尼說了一套場面話,他幾乎一句沒聽懂,而阿木鼻孔朝天瞧不起人的樣子也讓他越看越生氣,心想這牛哄哄的白衣服傢伙看樣子也是個不愛用兵器的,一會兒和他打起來肯定過癮,至於說話,那不是浪費時間嗎?在這裡呆得時間越長敵人越多,眼下敵人只有兩個,再說不動手那就是自找麻煩!

安德烈是個想幹就乾的傢伙,也沒與旁人打招呼,雙足用力就朝樓下跳去,可是身在半空,一杆黑黝黝的大槍不知何時斜刺裡探出來,正墊到他的腳下,安德烈只覺得踩到了一張蹦床上,一股綿韌的力道從雙腳傳來,竟不偏不斜地又將他彈回了二樓,這一跳竟然沒有跳下去!安德烈心下凜然,韓大場主露的這一手絕學幾乎顛覆了他對物理力學的理解,以前對韓揚的些許不服氣此刻瞬間煙消雲散,他驚奇地回頭看去,卻見韓揚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多謝安東尼先生的好意。”韓揚一開口,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如今的韓揚再已不是昔日的愣頭青了,和老匡混了這麼久,他也學會了審時度勢和處亂不驚,雖然腦子還沒有天凱武轉得那麼快,但等到安東尼說出一番話來,對眼下的形勢也明白了十之七八,敵人設了這麼大一個圈套,最後時分怎麼可能孤身犯險讓自己有機可乘呢?二人前來必是有恃無恐,現在往外硬衝絕不是好的選擇。

只見韓揚不卑不亢地對安東尼抱拳還禮道:“不過,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也從未見過寫在鋼矛和斷牆上的請帖,這酒宴,我看誠意欠佳,還是免了。”

韓揚的話明顯帶著刺,安東尼雖然面色如常,但看向阿木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絲無奈,似乎在怨怪這位聖戰神使不肯全盤採納他的建議。恰在此時,眾人都感到地面微微顫動起來,塔外的一片黑暗忽然被無數火把攪亂了,遠處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喝令聲、腳步聲和盔甲相撞之聲,不知有多少獸人士兵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將這座黃金古塔圍了個水洩不通。安德烈撇了撇嘴,低聲罵道:“嘁!就憑几個綠皮小雜兵也想攔住我們嗎?韓場主,我看我們還是扛著匡副場主往外……”

“馭海者營地中的其餘人已經全部被包圍了。”韓揚還沒來得及回答,沃克低聲的一句話已經把安德烈的後半截話兒全都堵了回去。撇開阿木、安東尼這樣的強勁對手不談,僅馭海者營地中駐紮的獸人士兵就有數萬之眾,而混入營地的剪徑隊員卻只有區區十七人,此刻已經全部身陷重圍,真要是狠下心來硬衝,十七人中的頂尖高手能否衝出重圍還是五五之數呢,其餘不善武力的人肯定要慘死在萬軍叢中。

安東尼輕輕地嘆了口氣,再次開口勸道:“韓場主,有些安排並非出自我的本心,但無論如何,還請相信在下的一片誠意,移步敝處再做商榷。”

韓揚緩緩地搖了搖頭:“有何高見,就請在此處說明。”

見韓揚再次拒絕離開,阿木臉上的神情愈發不耐煩,他揮了揮手,一小隊身手矯健的獸人士兵立刻從牆壁破口處魚貫而入,各自掏出抓鉤向高層攀搭,竟要無視韓揚等人的存在直接搶奪塔上的寶物。塔上的灰塵受到震動,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半空中宛如下起了一場塵雨,面對這種赤luo裸的挑釁,安德烈氣得咬牙切齒,但見韓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