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在手,破祖制而立」,最為典型的莫過於嫡長子繼承製度的變化,以及大明殉葬制度的廢除。

第三種「君臣皆受祖制所制,共破祖制而立」,這種情況一般發生在國家陷入桎梏之境,比如嘉靖隆慶時期的海禁,若是大明再不選擇開海,大明財政必然是撐不住二十年。

而阿標補充的第四種「臣受益於祖制,天子無力破之」,最為典型的就是大宋的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宋朝士人皆已國家主人自居。

“而接下來我所言之鐵律,將是第五種。”

仙師之音落下,眾人都是心頭一緊,怎麼還有第五種?!

“第五種,君臣皆無束,無需破之。”

‘皆無束?!’

眾人琢磨這句話之際,仙師之音已起。

“儲君罪,當天子親見定之。”

話音落,眾人都是皺起眉頭。

這句話乍一聽沒什麼奇怪之處,很合邏輯啊,而且應該一直都是這樣才對啊。

畢竟天下間能夠給儲君定罪的,自然是隻有天子一人了。

但若是仔細去分析推敲,就能夠辨得這句話之中的端倪之處,如果是用word排版,其中的「親見」兩個字一定是要加粗、標紅。

若是儲君果真是謀反,那自是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天子親見和不親見,都是一樣定罪。

而如果儲君是被小人陷害,那這兩個字的用處可就大了去了。

就拿西漢巫蠱之禍來代入,假如江充在劉據的東宮中找到木偶之時,放言要以木偶給太子定詛咒皇帝之罪,那就必須要讓劉據見到漢武帝,否則別說是在東宮搜到木偶,就算是搜到龍袍,江充也動不得太子分毫。

有這條鐵律存在,那對於江充來說,其中之風險,就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誣陷儲君,在哪一朝哪一代,都絕對是凌遲夷三族的大罪。

江充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構陷皇太子的主要原因,就是在於他篤定漢武帝不會見劉據,篤定劉據根本不可能有在漢武帝跟前申辯冤屈的機會。

而如果讓劉據得以親見漢武帝,那最終結果如何,真就難以言料。

並且最為主要的是,這一條鐵律被定下之後,素日裡就是閣樓高懸因為這條制度平時對君對臣都沒有任何好壞,既然沒有利弊糾葛,自是不會有什麼人想著去廢掉這道祖制。

這便是君臣皆無束,無需破之。

仙師一語。

整個主堂都是變得寂靜如墨,不起分毫聲響,都在皺著眉頭,都在認真思索仙師這句話中的核心意思。

忽而。

“妙!”

“太妙了!”

李二驟然起身,大聲稱讚。

只可惜。

這一條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卵用,他的皇太子李承乾那是正兒八經的要謀他的反,至於為什麼要謀反,李二對李承乾的教育失敗是一方面,李承乾個人心理變態是另外一個原因。

“兄長就是兄長,言簡意賅,寥寥幾字,聽起來似乎毫無真意,可若是仔細分析,其內竟是蘊含著真意無窮啊!”

老朱的彩虹屁,進而緊隨跟來。

自從和仙師結拜之後,這位洪武大帝骨子裡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彩虹屁功夫,再一次變得如火純青。

季伯鷹瞥了眼老朱,並未言語,掃了眼臺下眾人,出聲道。

“你們各自琢磨,回去後將這一條加入儲君之制。”

“好,這個知識點就此打住。”

言罷。

季伯鷹微微抬手,一杯涼茶具現在手。

一飲而盡,潤喉。

進而。

“現在,我們開始今天的最後一堂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