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還未亮,唯有雪光倒映入窗,顯得整個房間冷沁沁的,看著就覺得冷。

劉瑩嘆了口氣,呆呆地看著視窗。

她懂得太子的意思,是委婉的拒絕。

她喜歡太子很多年了,一直努力,一直努力,為自己,也為了讓他能看到她。

可是他看不到她,她再怎麼優秀,再怎麼好,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心如刀割。

劉瑩覺得,自己應該出發了。

寒風料峭,演武場上卻已經站滿了人。

禾苗跑到隊伍之中,愉快地和同伴打招呼,有人和她開玩笑:“還以為你喝醉了起不來呢。”

禾苗誇海口:“小菜一碟!再來一壺也沒事!我那是太累了,困的!”

大家都善意地笑起來,沒有戳破她的牛皮。

負責晨練的副將一聲令下,眾人開始操練。

許南陰沉著臉緩步而來,在人群之中看到精神抖擻的禾苗,由來臉色好看了幾分。

沒有時間了!他大步朝禾苗走去,大聲道:“何苗苗出列!”

禾苗以為又是有什麼任務,小跑著出去。

許南也不說話,面無表情地往前走,禾苗嚴肅地跟著他,也不問是什麼事,反正他要說就說了,不然問也白問。

一直走到演武場附近一個僻靜的角落裡,許南才停下來:“我有事要問你。”

禾苗道:“問吧。”

圓子和何小二來看她,她心情非常好,難得和顏悅色。

許南道:“若是太子讓你跟他走,你會嗎?”

禾苗道:“怎麼可能!我並不是半途而廢的人。”

許南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他想再告訴她一件事。

然而話到嘴邊,他反而猶豫起來,萬一她聽了不高興,惹了她反感,她會不會離開虎賁軍?

禾苗等了一歇不見他出聲,有些不耐煩了:“還有其他吩咐嗎?若無,我答應過太子和我弟弟,要帶他們在這附近走走的。”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不說出來被憋死才叫可憐。

許南咬咬牙,嚴肅地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何苗苗,我心悅你。”

禾苗張大嘴巴,瞪大眼睛,傻孢子似地看著他,神情變幻莫測。

許南想過她也許會被嚇到,也許會害羞生氣,唯獨沒料到她居然是這種表情。

彷彿他是個白痴,不懂得七情六慾,不會喜歡人似的。

他鬱悶地說:“你可以走了!”

禾苗摸摸頭,他這是向她表白吧?

她很肯定她沒聽錯,但是說完之後,公事公辦地板著臉說“你可以走了”,這可真罕見。

正常情況下,難道不該是問問對方的意思嗎?

好吧,既然他讓她走,她就走好了。

禾苗轉過身,走了。

許南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叫她:“何苗苗,你不會因為我說了這個話,你就離開吧?”

禾苗問:“軍中傳言,說將軍當初燒了我的信,重罰我,乃是因為求而不得搞報復,是這樣的嗎?”

許南的麵皮抽了抽,很肯定地說:“不是。”

禾苗又問:“那你以後會這樣嗎?”

許南很堅定地說:“不會。”

禾苗就道:“那行,我不走。”

許南鬆了一口氣,自來殺人不眨眼,偏此時汗溼衣背。

又聽禾苗說道:“我剛才什麼都沒聽見。”

許南面無表情:“我什麼都沒說。”

兩個人分開,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禾苗照舊回到隊伍之中繼續操練,許南迴去招呼圓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