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只道:“快些吃吧。”

鍾唯唯吃好了飯,忙著往茶室跑去。

一個女官低頭捧著東西從拐角處走出來,看也不看就朝她撞過來。

鍾唯唯迅速往旁一讓,女官卻還是撞上了她,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手裡捧著的書籍散落一地。

“對不住。”鍾唯唯下意識地賠禮,伸手去拉那個女官。

女官把頭埋得深深的,也不要她拉,自己掙扎著爬起來,低聲道:“不妨事。是我自己沒看路。”

說著低頭去撿拾書本。

卻是葛湘君。

鍾唯唯沉默了一下,彎腰幫她撿起散落在遠處的書本,再遞給她,如同陌生人那樣,轉身離開。

葛湘君垂著眼,抱著書籍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走了沒多遠,一個女官扶著帽子小跑而來,陰沉著臉喊道:“葛湘君,只是讓你等片刻而已,你倒自己先走了,回去又要告我,說我偷懶欺負你了吧?”

葛湘君低著頭快步往前,越走越快,並沒有停留的意思。

女官突然上前推了她一把,氣勢洶洶:“裝什麼裝?還以為你是葛尚寢麼?”

葛湘君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女官。

雖然一言不發,眼裡的淚水卻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看上去十分的可憐。

鍾唯唯一隻腳已經踏了出去,想想又收了回來。

凡事有因有果,她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現在不想多事了。

陳少明走出來,笑道:“喲喲,這是在做什麼呢?這裡許多大臣進出,兩位也不怕被人看到了笑話。”

尋釁的女官看到是他,討好地笑了:“明公子是來和鍾彤史鬥茶的嗎?”

陳少明看一眼鍾唯唯,淡聲道:“是。”

“那您先忙著啊。”

陳少明是皇帝面前的紅人,有他出頭,女官再不敢找葛湘君的麻煩,在宮人手裡搶過一疊書,先走了。

陳少明走上前去:“葛典籍。”

葛湘君卻不理他,垂著眼接過宮人手裡剩下的書,一瘸一拐地離開。

陳少明目送她走遠,這才走回去,問鍾唯唯:“我以為你們是好朋友。”

“那是你誤會了。”鍾唯唯直截了當地回答他。

陳少明有點尷尬,沉默好一會兒,才問鍾唯唯:“那麼,我之前和您說起的那件事,您有否和陛下提過?”

鍾唯唯道:“提過了,陛下說你年少有才,前途無量,你的親事他會記在心上,為你指一門好親。”

這是很明顯的拒絕了。

陳少明皺了眉頭:“我……”

“咳!”陳俊卿低咳一聲,從二人身後轉出來:“聽說鍾彤史身體欠安,要好些了麼?”

鍾唯唯給陳俊卿見禮:“託您的福,好多了,不耽擱去倉庫。我們這就出發吧。”

陳俊卿嚴厲地瞪了陳少明一眼,道:“再等一會兒吧,陛下也要去。”

又和鍾唯唯說道:“鍾彤史別理這逆子,他研習茶道成痴魔了,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

陛下身邊的女官,豈是能肖想的?請您告訴陛下,陳氏一門多謝陛下的大恩大德,安心等候陛下為這逆子指婚。”

陳少明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鍾唯唯總覺得這父子倆之間、陳少明和葛湘君之間,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意味。

打個哈哈敷衍過去,坐下來和陳俊卿商量正事:“這幾年來倉庫裡堆著的茶葉不少,咱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把陳茶推出去。”

陳俊卿的臉色十分不好看:“都是老朽無能。我若是能戰勝梅詢,也不至於造成這樣大的損失,讓陛下陷入兩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