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

薄潤的唇瓣齒頰留香,一翕一合皆矜持有度,與那水潤的蜜桃契合在一處,簡直天作之合。美得不可方物。

廉幽谷呆看著再咽咽口水,只覺得不論是蜜桃還是夫君的唇瓣,一定都是頂好吃頂好吃的。

殷世煊沒有將桃子還給她的打算,見她眼巴巴望著自己,便又另替她摘了一枚:“拿著。”隨後便打道回府。

廉幽谷這時才想了起來,從桃樹分椏裡拽出根幼小野苗帶上路。還有理有據道:“一定是桃子和櫻桃混合的品種。”帶著一定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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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麓下是村民飼養牛羊家畜的圈子,殷世煊與廉幽谷下山後,隨意逛到這圈子外邊,剛巧遇見母羊產幼崽,於是雙雙過去幫了把手。

村民感激不盡,一頓忙完後,趕著用涼茶招待了二位。

殷世煊身負使命,也便開門見山了,詢問了許多農事上的老經驗。

譬如魚塘的用處,答曰:水中養魚,魚上餵鴨,鴨圈植桑,桑葉肥塘,塘底育草。

再譬如山上果樹,答曰:桃李雜交,桃櫻雜交,櫻李雜交。

最後問到村中貨幣用物,得來卻實令他大出意外的結果。

“客人有所不知,我們這個山村裡縣城太遠,以致至今尚未登記造冊。縣中無人所管,我們自個兒管自個兒,不出亂子也就成了。”

殷世煊卻好奇:“那村中為何會有以物換物一說?”

時下村民便道:“由於我們這裡物產豐足,時年還有不少人拿了農副品去那縣城變賣,換取金銀。後來,往村裡進來的金銀越多,而流出去的卻相對有限。若是在村裡趕個集什麼的,那金銀也不值個什麼錢了,其中若免去商家扣損,層層盤剝等,反倒不如以物換物來得直接。”

“原來是這樣,一百金的貨物,一百金的金銀,多了,貨物供應不到,少了,金銀便貶值。”殷世煊從未聽過這般奇談闊論,但又覺得十分有深意:“那些超過市場的金銀最後該怎麼辦?”

“想辦法按照一定比例黍米與縣城兌換出去,不過老實說這法子不好使,只能慢慢消化了。”村民坦然咧來個笑臉,顯然沒有因此事多生煩惱。

殷世煊不由有些羨慕,拱手道:“晚輩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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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行,收貨頗豐。

到了傍晚,侍衛們按例去那山邊尋獵物打牙祭,就著本地香米菜餚,另置一桌晚飯,就此打發了。

這天夜裡,廉幽谷好不容易有機會得以洗漱,便很快閂了門,沐浴換洗,換上了殷世煊為她買來的農婦新衣。

別說這村裡邊的衣裳粗麻大料的,卻一點都不膈蹭人,穿在身上既伏貼又柔軟,便利程度又好過宮中女子的許多。於是她便又有想法,打定主意明日再去買兩件,帶給百雀與翡翠穿。

出門時,想起自己換下來的衣裳裡還有白日買的糯米餈,於是又掉轉頭進去搜尋。

待從衣內尋到這兩團涼涼的糯米餈的蹤跡時,廉幽谷又開始犯嘀咕了。

“親吻?”她這一天,滿腦子都是飄著這兩個詞。

那個老婆婆對她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有沒有這麼玄乎?

很久之前,她對殷世煊是有這麼個騏驥來著。可後來漸而學了禮數,許多東西看在眼裡竟就變了樣兒,也就再沒敢有這種荒唐的念想了。再後來有神農祭的事情,原本在殷世煊面前抬不起頭的她就更斷絕了自己的奢望。能同塌而眠就不錯了,親吻——做夢吧!

不過,試一試還是可以的。

廉幽谷將這小小的糯米餈拈在指尖仔細打量。雖然晶瑩剔透的,可是像個豆腐方塊,儼然難以想象這口感。

不過她小心抿了一嘴,發現肌理瑩潤,滑滑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