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的時候。

蔡天鶴並未多做驚訝的神色,也沒表示任何不解,這些,他自然早就想到,笑著點了點頭,“友兒,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讓我怎麼捨得放開你?”

友兒狡黠一笑,衝他拋去個媚眼,“那就別放開了,反正即便是你放開我,我路友兒也不打算放過你,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的了!”剛說完,便覺得有些窘,這些話她怎麼隨口就說出來了,剛開始只是為了應景,不過說出來才發現,這原來是……自己的心聲。

一個大紅臉,友兒低下頭,她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此時和那油嘴滑舌的段修堯都可以一拼。

清朗的小聲洋溢在室內,蔡天鶴將空了的食籃放於一側,“我蔡天鶴永遠是你的,永遠是你路友兒一人的。”說完後,非但沒甜蜜,反正有一絲憂傷,那是心底的一抹酸楚,如果友兒也是他自己的就好了。

友兒肚子又咕咕叫了一下,也不客氣,拿起筷子便夾起菜吃起來,吃了幾口便開始將她從怎樣從林府逃出來,又怎樣週轉租一輛馬車,怎樣到阿達城仔仔細細將起來。

路友兒講得神采飛揚,她覺得這一切她做得特別棒,可以說是超水平發揮。反之蔡天鶴面色卻越來越陰鬱,原來她被人騙去青樓……原來雲陌曾經差點拐跑……原來她差點讓人輕薄……原來她被迫殺人……

怪不得那麼單純善良的友兒可以有種種算計,怪不得她有了顧忌,怪不得她眼底也有了不該有的滄桑。

“對不起……”淡淡話語從蔡天鶴口中說出,友兒臉色一紅低下了頭,她知道他想說什麼,說出話搞不好就要煽情,但是心中那抹觸感讓她一次次想流下淚來。

“別說了,都已經過去了,我給你繼續講吧。”

友兒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清茶飲了幾口,而後便把後面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從宇文怒濤找到她到送給她冰玉牌,從宇文怒濤中箭到生命垂尾迫使友兒挑起大梁,從蔡天鶴離去到她被血月劫走,從再次見到血天到被逍遙子劫去,從血天身負重傷救她到回到阿達城,慢慢的講著,語調平穩,但每回憶一件事友兒心中便起一次波瀾。

蔡天鶴靜靜聽著,沒有打算,他心疼,友兒受的苦,他有嫉妒,宇文怒濤和血天竟然能在友兒最關鍵的時刻與她在一起,而自己卻離她那麼遠。

講完這些,友兒頓了一下,剛剛那時而痛心時而溫情的表情逐一隱去,換上一副空前認真的神色,她雙眼炯炯盯著蔡天鶴的雙眼,那眼神極為狠戾,櫻桃小口微啟,吐出的字句皆冰冷。“接下來我要給你講的便是段修堯的計劃。”

蔡天鶴的眉頭慢慢皺起,他感覺到周遭氣氛的變化,看來這計劃……非同小可。

蔡天鶴曾經猜想了一切,卻從來未想過段修堯的心思竟然如此深沉,深沉的可怕!這段修堯是商場中狠戾的絕色這是眾人皆知,但他可怕的頭腦如若真的用在其他領域,那恐怕……這段修堯立刻便能稱霸那個領域!

段修堯,此人萬不能小看!

當友兒講完最後一句話後,語調顫抖,並不是因為她累了,而是她在心驚!當時她聽到這計劃時更是害怕,此時已經緩了許多,不過想到整個計劃的嚴重性,她還是忍不住發抖。

蔡天鶴重新倒了杯茶給友兒遞過去,友兒結果茶碗,那茶碗中的水幾乎要灑出來。

蔡天鶴看著友兒,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這是讓友兒脫離險境的唯一方法,沒錯,段修堯他想到了!做到了!但是……他蔡天鶴為人臣子,他應該怎麼辦?難道要看著這可怕的局面在南秦國出現?

友兒喝了兩口茶,終於將心中震驚壓下,抬眼看向蔡天鶴,這也是她之前為何猶豫告訴蔡天鶴的原因,因為這是一個抉擇,一個人生中的大型抉擇,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