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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那時,早已深陷……
沉重,身體如同灌了鉛般沉重,下半身由最初的刺骨冰寒後已變得麻木沒有知覺,甚至產生種類似迴光返照般暖洋洋的感覺。
耳邊“滴答滴答”的聲音不停,像是巖壁的水滴滑落擊打在石塊上激起一簇水花發出的聲響。
但是尤清洄知道,不是什麼水滴石穿,也不是什麼柔情美景。為何有水聲?因為這裡整個就是個水深數尺的水牢。
閉著眼也能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水勢漫過下…身帶起的漣漪,折射的洶湧。幽暗的水裡蟄伏著不知名的怪獸,一點點吞噬人的精神,異生出絕望的恐慌。
尤清洄不著寸縷,水漫至腰腹,前些日子落下的笳在水裡泡得起了皺,原先光滑細膩的面板白白皺皺的。再泡下去就快水腫了。尤清洄自嘲的想。
自那日荒唐後,殷傲遺像是又採取了新戰術。不再鞭打,而是每日拉來水牢泡幾個時辰。
無人問津。
負責拖他來的人他不認識,板著臉,要是要債的。
二十七不知所蹤。
殷傲遺更是不見蹤影。
在這片汪洋中,時間變得尤為漫長。閉著眼感覺過了一尺,其實只過了一寸。
水牢的水說不上汙…穢,卻也絕不清澈。大的蛇蟲鼠蟻可能沒有,小的水生遊蟲卻絕對不少,對於他這個有新鮮血肉的人類,他們拿出萬分的熱情來歡迎,具體表現為肌膚之親,吸點血,咬個包什麼的。由於雙手被縛,別說撓,連蹭都蹭不了,尤清洄起初還會掙扎幾下,企圖甩掉身上那些討厭的蟲,到最後乾脆聽之任之的挺屍。
陰暗,潮溼,水膩,冰冷。
這樣一比,獄中的環境反倒顯得沒那麼惡劣。
因而被扔回牢中時,尤清洄闇暗鬆了口氣。
是夜,尤清洄正睡得朦朧,一雙黑色的靴子停在他眼前,看似普通,實則做工精巧,款式別緻,一看就非富即貴。
尤清洄甚至不知道用什麼姿態面對他,憤怒或悲情。
好在那人已先於他說了話,“起來!”
尤清洄瞪著他,光線昏暗,仰視的角度模糊了他的面容,只覺氣勢凜冽。
你說站起來就站起來啊!尤清洄內心忿忿,扶著牆慢吞吞的直了身子。
卻差點被殷傲遺下一句話氣得嘔血,“你一定要穿得像個娼…妓一樣麼?”
難道是他想這樣的麼。他的衣服不是給打爛了就是給扯爛了泡爛了。殷大宮主施捨給他的那件被泡得溼噠噠的,總不能叫他裹在身上。二十七留下的那件那日被殷傲遺扯在河岸邊,早沒了蹤跡。唯有他自己的這件,雖然也爛成一條條的,總好過沒有。
這副衣不蔽體的模樣落在殷傲遺眼裡就成了衣衫輕薄搔首弄姿等著被臨…幸的娼…妓之流,也意味著,勾…引。
殷傲遺眼一眯,將尤清洄推至牆邊,滾燙身軀便直接貼了上來,散發著成熟氣息的胸膛擠壓著尤清洄略顯單薄的身體。
溼熱的唇輕擦過耳垂,霸道的氣息充斥鼻息,低沉的嗓音拂過耳際,面板微微戰…慄,“想勾引誰?”
尤清洄其實不喜殷傲遺這樣強勢的姿態,側過頭推拒著那具肌肉緊實身材完美的軀體,“沒有。”
殷傲遺唇角笑意冷淡,抓過尤清洄清瘦的雙手壓過頭頂,“嗯?”
尤清洄瞪眼。
惡魔輕啟薄唇,“二十七?”
尤清洄身軀一震,“你把他怎麼了?”
殷傲遺好整以暇,“心疼了?,放心,死不了。”頓了頓,“但也不會活得很好。”
尤清洄咬牙,聲音輕卻狠,“雜碎。”
殷傲遺笑了,笑容異常冷,“再說一遍。”
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