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她騙過。方才從樓上跟下來的幾個,也許都是心甘情願留下的,因此才得以自由出入,可若是不心甘的,說不得就被軟禁在什麼地方。

若她沒遇上今兒這一樁,而只是聽說,她絕不會管這種爛事,可誰叫她遇上了?像表姐謝玉清一樣,以為這茶樓是個正經所在,因此進來喝茶歇腳的女子一定不在少數,能救一個算一個吧。

田四娘聽得她連暗門和銅鈴都猜到了,本想咬牙不認,再一想這黑臉膛的小子已經差人去請快手來,並不像玩笑話,待她被捉進府衙去,後面的姑娘一樣會被發現,與其如此,不如現在聽話,或許還能有挽回餘地?

便一副虛弱的模樣半伏在地上:“姑娘稍等,奴家動不得,竹葉又上了樓,待她下來再說也不遲。”

白鶴鳴卻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直奔這大廳後牆而去,在牆邊走了兩回,便將一幅粉紫色的輕紗撩開,那輕紗後面的屏風斜斜歪歪的,已是擋不住暗門了;而那暗門還不曾關嚴,推開門後,便是一個幽靜狹長的小夾道,分明是通往後院的。

“六爺回來!”陸清寧輕呼。前面的茶樓沒有打手,生怕嚇壞了前來的女客,後面卻是說不準的!與其自己往裡衝,不如等衙門的人來了後再說罷!

白鶴鳴聽她喊他,翹著唇角笑了一笑,立刻極順從的重回到茶桌邊坐下來,端起茶盞也不說話,心底卻納罕極了——他白鶴鳴是那麼膽小怕事的人麼,不過是一條夾道一個後院而已,藏人又能藏多少,以他的身手,尋常的打手來上十個二十個算得了什麼?

可就被這小丫頭喊了一聲,他的腿腳就不受控制了,拔起腿就走了回來!

“為何往回喊我?你怕我打不過他們?”見陸清寧嗔笑般看著他,他搓了搓手低頭問道。

“我只是怕六爺有口說不清而已,畢竟那後面可能還有無數……她這樣的女子,到時胡亂賴到六爺身上,或者這田四娘口口聲聲說六爺也是她這地方的常客……”陸清寧極隱晦的低聲道。

白鶴鳴的小廝已然是帶了他的名帖去了府衙,可只要快手們沒來,誰知道田四娘還有什麼鬼伎倆沒用出來?能防且防罷!

明郡王的兒子多,卻只有一個能承爵;白鶴鳴雖然看似閒雲野鶴,誰知道他心底怎麼想的呢?就算他當真不在乎什麼王位爵位,架不住別的兄弟拿他做假想敵呀!

大順朝的官員與宗室子弟不得狎妓,那是律法明文規定的,自建朝以來一百多年,多少官員因此被人拉至馬下丟了烏紗?又有多少宗室子弟因此丟了承爵的希望?

她陸清寧才不願意管別人家的私事,誰承爵誰失敗跟她有什麼關係;可白鶴鳴不一樣,她欠他一個交情。雖然他不來,她也能全身而退,可若想救出被拐的女子們,那可就難於上青天了!

挾持住田四孃的時候,她也想過,要不要叫謝家的僕從跑一趟府衙,或者跑一趟方府,總不能叫那些被拐的女孩兒日日如此水深火熱,如此也算她在這古代參與了一次打拐行動。

可想到她與方可謙未議成的親事,她立刻就打消了那個心——親事不成仁義在,上趕的暴露短處給方家看,不是良方!

白鶴鳴聽她說罷那話,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尤其是那句說他“是此地的常客”,立刻哈哈大笑起來;這丫頭,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呀?轉得快不說,還什麼都懂!

“六表弟笑什麼呢,這麼高興?”門口一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