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也說不出,只得對紅螺與奶孃崔氏二人怒斥道:“杵著做什麼?還不快將小姐扶進去!”

傅氏卻是並不理會洛鎮源之言,上前與紅螺等人一道,親自扶住洛娉妍嘆息道:“你出來了也好,讓夕月她們快些收拾,咱們也好早些回去。此時便乖乖坐到炕上去,初雪去給你妹妹抱床錦被出來,萬不能再受涼。”

二七六 羞愧

沈初雪聞言亦是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急忙越過洛娉妍等人進到內室親自去給洛娉妍抱出錦被,蔓兒與阿蘿亦是上前幫忙在臨窗大炕上,加了暖墊與引枕。

洛鎮源見此卻是緊皺了眉頭,盯著洛娉妍孱弱的樣子,想要說點兒什麼,卻見她對著傅氏淺淺一笑點了頭,由著傅氏等人將她送到燒的暖暖的臨窗大炕上。

一時間洛鎮源心中亦是百味雜陳,回想這幾月長女時時處處想著自己,言語間也是那樣的恭順謙和,那一幕幕父慈女孝的場景,自己怎麼就……

一時間心中惆悵,洛鎮源皺眉不語。沈森卻是毫不客氣地冷笑道:“想不到當初你苦求紫君為妻,我心中一軟應下婚事,如今你竟言她不配為你夫人,鄙人也算是長了見識了!”

洛鎮源苦苦一笑,搖頭道:“大哥何必言語挖苦鎮源?鎮源待紫君的心意,難道這麼多年都是假的不成?”

坐在暖炕上,蓋著繡被的洛娉妍,剛剛喝下傅氏喂來的暖茶,不由冷笑道:“心意?母親去後不過一年續娶周氏,是您的心意!周氏任意動用母親嫁妝,也是您心意!洛妙姝口口聲聲辱罵舅舅舅母乃是商賈,母親是商賈之女,亦是您的心意!”

洛娉妍說完才轉頭冷冷地望向洛鎮源,淡淡地補充道:“聽說那芙蓉居乃是母親特意為我而建,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我卻是從未踏足過半步,不知此時又是何人在哪兒雀佔鳩巢?”

洛娉妍字字如針,句句似刀,說的洛鎮源有些啞口無言。但見長女竟是如此不顧自己顏面,當著舅兄夫婦的面兒,如此數落自己,心中亦是添了惱羞成怒,不由輕斥道:“妍兒住口!子不言父過難道你沒學過?你就是這樣學的孝道?”

洛娉妍亦是分毫不讓地與洛鎮源冷冷對視,一字一頓地道:“孝道?昨兒夜裡,您不就說了我便是那不孝不悌之人了嗎?何苦這會子來跟我這不孝不悌之人講孝道?難道不是笑話嗎?”

看著洛娉妍怒目圓睜,眼眶中卻含著珠淚,洛鎮源心下也是一顫,到了嘴邊兒的狠話,不由嚥了下去。

沈森此刻卻是勃然大怒道:“好一個心意!好一個孝道!當初你求娶紫君時,是如何承諾的?紫君去世,你來問我要手書時,我並未刁難與你吧?你那時又是如何說的?可這些年你究竟是怎麼做的?”

說完沈森更是連連冷笑,最後恨恨地道:“不曾想我一介白衣商賈之女的嫁妝,竟也能入了你堂堂三品大員的眼,如今更是成了你洛鎮源的所有物!”

洛鎮源聞言瞪圓了眼,張了張嘴,緩緩轉向沈森,卻是好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雖說自己從未貪墨過紫君的嫁妝,可也……

許多話,洛鎮源只覺得堵在胸中,卻不知該如何去說,此時亦是心亂如麻,面對女兒那張與紫君越發神似的臉,洛鎮源微微紅著眼眶,有些頹喪的垂下頭。

沈森見此冷笑著正欲再說什麼,小丫鬟淺淺卻跑了進來,知道幾位主子此時正氣不順,不敢耽擱分毫,直接跪下稟道:“小姐,杜大管家求見,英兒姐姐領著他去東廂用茶,遣奴婢前來稟報。”

洛娉妍皺眉看向舅舅沈森,見舅舅亦是皺起眉頭,下意識地便掃了眼父親洛鎮源,卻見洛鎮源好似沒有聽見一般,方才緩緩開口道:“請他進來吧。”

別看洛鎮源平日裡使喚杜大管家,可杜大管家可不是賣身洛府,說是管家也不過是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