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肯索,收手吧!在你的心中真的沒有想要保護和珍惜的東西嗎?阿上,散盡靈力,為的就是你一句話,一句你憎恨一切完美的東西,臨走的時候,他用破碎的靈魂祈求你永遠的寧靜,而你到現在都沒有明白他的用心。”

索雅的眼中充滿了痛苦和內疚,他愛阿上,所以他為了他放下了所有的責任,最終得到了懲罰,看著自己的家族同胞憤怒的指向自己,他心如刀割。

法肯索一路暴走的情緒,因為索雅的這句話,安靜了下來,他的腦中閃現出一雙眼睛,一雙琥珀色的清亮大睛,乾淨透明讓人平靜。

發覺了此刻的靜默,索雅細心的發現了法肯索臉上不異察覺的變化,他好像看到了一絲希望,可能改變法肯索的人已經出現了。

阿上,你看到了嗎?可能你真的做到了。

喉嚨好乾,好痛,崖娃痛苦的張開了雙眼,小臉上泛起病態的紅,他不知道現在已經是第幾天了,不過桌上的水杯已經擺了六個了,他使勁的抱住身體,可還是很冷,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形,只要吃了冷崖上面的咳嗽草就沒事了,不過這裡不是冷崖,也沒有咳嗽草。

他掙扎著起來,走到桌子面前,桌上有五個空杯子,只有一個裝著少量的清水。

“崖娃……渴……餓……”

他伸手去抓那個杯子,可是眼睛卻始終辨不實距離,連抓了幾下,都沒有抓到,他將小臉湊到了杯子面前,確定了一下,又伸出手去抓,這下終於抓到了,可是他的手卻沒有力氣,剛拿起來,哐啷一聲又落回到桌面上,水,撒了一桌子。

“渴……”

連水都撒了,崖娃真的感到絕望了,嬤嬤說是七天,每天桌子上面都會多一個杯子,現在有六個了,是不是明天過後他就可以吃東西了?想到這裡他扯開了嘴,甜甜的笑了一下,卻不知道自己可能撐不過明天了。

崖娃的身體慢慢滑到了地上,無力的靠在桌子旁,一抬頭,發現有水滴在他臉上,他張開小嘴,有一下沒一下的讓那一滴滴的清水進入他乾渴的喉嚨,他真的口渴了。

門開了,崖娃感覺不到,他昏昏沉沉的,縮在那裡小嘴一張一合,吞著水滴。

法肯索一進來就看到一個捲曲的小人兒,毫無生氣的坐在地上喝著從桌面上流下來的清水,此刻崖娃的眼睛沒有了焦點,好像看不見任何人。

法肯索心中沒來由的燃起一把無名之火。

“我要解釋!”

他的話像大石落地一般生硬,向著身後的一群人,其中一個就是嬤嬤。

嬤嬤立刻跪在了地上,頭低了下來。

“王,崖娃違背了寵侍殿的法則,正在接受處罰。”

崖娃這時候終於發現面前有人,可是他看不清楚,只是模糊的一團,耳朵也好像不工作了,什麼也都聽不見。

他執起雙手,吃力的趴在地上,想爬過去,可是身體卻再也動不了了。

法肯索看到地上的小人兒這般模樣,明白了此刻崖娃虛弱的程度,他來不及管身後的人,上前一步,將崖娃抱進了懷裡。

崖娃努力的張大眼,還是看不清,不過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這是隻有哥哥身上才有的百花露的味道,是哥哥,崖娃虛弱的一笑,發出很輕很輕的聲音。

“哥哥……還有一天……崖……娃,就可以……吃東西了嗎?”

法肯索抱起崖娃,向門外走去,留下了森冷的一句話。

“嬤嬤,立刻叫食伺殿準備食物,立刻!”

“是……”

嬤嬤低著頭,王在發怒,她從來沒有見到王會因為懲罰一個寵侍而發怒,這是……第一次。

王殿寢宮,法肯索抱著輕的像羽毛的崖娃,坐在軟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