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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單此四句,足以讓天下名士側目相望矣,可居然會是由他這個與自己年紀相若的少年口中朗朗而出……
就算像他說言,用來形容其父竇嬰,可問題是天下那麼多的孝子賢孫,又有誰能說得出這樣的佳句?竇琰就彷彿是被一團迷霧所籠罩一般,讓信陽公主覺得看不清晰,可又偏偏有種想要尋根探究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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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竇詹事《推恩策》所選擇的時間著實太妙了。”正在繼續跟那小蔥拌豆腐較勁的信陽公主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讓正胡思亂想的竇琰不由得一呆。這位公主啥意思?剛剛還在聊吃食,轉眼之間就跑到了國家大事上,這種歪樓怕是用十萬八千里來形容也不為過。
“公主殿下此言何意?”不過既然這位公主有興趣,自己倒也想聽一聽信陽能有什麼高見,至少竇琰想不明白進獻《推恩策》莫非也還要選時機不成?
“若是《削藩令》之前,這《推恩策》不過是落個好字,可是到了如今,卻可以用妙來評之。”渾身長心眼的公主看樣子是為了想在某些方面強過跟前的竇琰,所以迫不及待地擺顯起了自己的政治智商。
“願聞其詳。”竇琰隱隱覺得有些道理,可具體有道理在哪兒,自己還真沒瞅出來,不過下一刻,信陽公主的一番解釋,讓竇琰可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這個時候,《削藩令》之狠之毒,已然讓天下諸侯惶恐,以至七國皆叛,而天子斬晁錯,廢《削藩令》,轉而搞起了一個遠遠比那《削藩令》溫和得不像話,而且不僅僅讓諸侯未損半分利益,並且還能惠及自己更多的子孫的《推恩令》。
這樣一比較下來,誰還願意去造反?而更重要的是,廢《削藩令》而舉《推恩令》,讓天下都看到了天子對於諸侯態度的轉變,讓那些還處於觀望立場上的諸侯們明白,天子已經沒有了趕盡殺絕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這七國可算得上是諸侯之中極有份量和實力的,否則也不可能大起膽子跟朝庭對抗,等到朝庭平定了這場叛亂,不光是消除了大漢王朝最不安定的因素,更重要的是還起到了殺雞敬猴的作用。
在朝庭越發強勢的時候,溫和的《推恩令》想要執行下去,自然就變得容易得多。
信陽公主的這番分析雖然不敢說是絕對正確,但是至少竇琰覺得她分析的至少有七八分道理。讓竇琰不由得暗暗咋舌,這妞要是個男人的話,就算不是一代名臣,至少也是個左右朝堂於五指之間的權臣。
邊吃邊聊,待到信陽公主放下碗筷之時,居然差不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看著那桌上的寥寥殘羹剩菜,信陽公主撫了撫飽漲的小腹,不由得有些臉紅,都過了午時了,自己居然還吃了這麼多,真是……
不過還好,竇琰倒沒注意到,兩人便徑直離了竇府往那堂邑侯府而去,信陽公主再次出言相邀,竇琰倒也不客氣,坐到了公主殿下那更綿軟與寬敞的車駕之中。
舒服地靠著那軟靠枕,飽食之顯倍顯慵懶無力的信陽公主在上車沉默了一小會之後說道:“對了,公子可知,那曲周侯酈寄前些日子向我父皇上表,請廢世子酈皋之事?”
“曲周侯請廢世子?”竇琰不由得一呆。曲周侯世子自然就是那位成天跟自己作對的酈皋,不過竇琰倒真沒有想到這位一直領軍在外的週週侯還真夠果決的。看樣子怕是已經知曉了壽誕上所發生的一切,知道酈皋這個倒黴孩子不受天子待見,乾脆就先下手為強,請廢世子。
“沒錯,但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偶然聽聞父皇提起罷了。不過因為大戰將臨,所以我父皇壓下了此事,並沒有下旨。而且還聽說,那酈皋如今已被禁足於曲周侯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