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手軟的人,回紇人抵抗激烈的做了俘虜戰奴,老弱婦孺則全部趕到焉耆去了。現在龜茲境內少了幾萬個吃閒飯的,百姓多是土著,且有不少本有唐民血統,可以說張龍驤留給我的這個底子很不錯,所以我治理起來,只要確保公正、足食就夠了。”

他顯然公務繁忙,一邊說話一邊不忘吃飯。對一個久受教養的人來說邊說話邊吃飯並不合適,但這段時間鄭渭顯然時間老不夠用,匆匆狼吞虎嚥完了之後,屏退下人,才道:“二哥,妹妹在疏勒如何了?”

“她剛剛成親,丈夫就遠征,當然不是很開心。”鄭濟道:“我來之前,他還朝我使小性子呢。”

鄭渭臉上一副沒辦法的神色,“湘兒從小沒吃過苦,可有些嬌縱了。要不你讓人將她接到龜茲來。雖然我也忙,但畢竟同處一城,可以放心些,再說這裡離薛復的駐地也近,要是薛復得空回到龜茲時,興許也能見上一面。”

鄭濟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鄭渭又問起河中的家人如何,鄭濟道:“”

鄭濟道:“咱們安西和薩曼關係緩和以後,爹孃、大哥他們的日子也算好過了些,不過呢,暗中還是有人盯著咱們家,幸好老爹眼光夠長,老大手段夠辣,咱們家的金銀庫老早就運出撒馬爾罕藏起來了。爹自從聽說你在這邊的情況,就有意將家族搬回來,現在金銀庫的存資已有四成偷運到寧遠了。”

鄭渭又驚又喜:“咱們家的金銀庫有四成偷運過來了?老大怎麼做到的?”

鄭濟笑道:“怎麼做到,說起來可就長了,從撒馬爾罕到邊關就不說了,到了邊關,大略來說,就是假、賄二字。”

鄭渭聽到這兩個字便明白了,他也知道庫巴雖設了榷場,但由於關稅頗重,所以還是有人不惜翻山越嶺進行走私,走私渠道既在,那麼只要賄賂邊將,再將金銀庫中的存資假冒成別的貨物,倒也有機會偷運過來,至於具體的做法,那就要看鄭家的手段了。

鄭濟又道:“咱們家的家底,嘿嘿,老三,你在俱蘭城隔絕了這麼些年,只怕也猜不到有多

第十九章 龜茲的春天 (2)

少,總而言之我收到這筆錢後,手頭就寬裕了。現在棉衣工坊那邊已無需再投金資,我就想把錢用在別的產業上,所以才到龜茲來和你商量一下。”

鄭渭問道:“三哥,你手頭現在到底有多少錢?”

鄭濟伸手蘸了點葡萄酒,在桌上劃了幾行阿拉伯數字,跟著抹去,以鄭渭此刻的眼界竟也忍不住眼睛一瞪,沉吟了良久,道:“如果是這樣……嗯,進入什麼產業、行當,可以慢慢考慮,但你還是先將府邸遷到龜茲來吧。”

“龜茲?”鄭濟是今年年初才從寧遠遷到疏勒,這時聽鄭渭如此說,道:“龜茲局勢還未穩啊。”

“就是還未穩,所以更有機會,等到整體安定下來,那時候人人搶著圈地,反而就困難多了。”鄭渭道:“而且龜茲正好位於死亡沙海的頂點,左攬沙州,右握疏勒,你進入疏勒太晚了,那邊最好的東西大多沒撿到,但龜茲這邊卻是一片新天地,如果三哥你能將家業立在這裡,前途不可限量。”

鄭濟很清楚他弟弟如今在安西軍中是什麼樣的地位,他既為鄭家選定了龜茲作為立足點那就肯定沒錯,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回頭就辦這件事情,不過現在龜茲哪門生意最有前程,你可得給我透個信。”

鄭渭微微一笑,說:“花錢幫張龍驤穩定住龜茲的局面,讓他無後顧之憂這就是最好的一門生意。”

鄭濟一怔:“這算什麼生意?”隨即恍然大悟,不由得笑了起來:“沒錯,沒錯,我明白了。”

第二十章 各就各位

曹元深將前線的訊息以及自己對張邁的觀感傳到沙州,措辭中並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