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趕往北輪臺城,道:“現在那邊養不了太多人馬,你到北輪臺城以後好好佈置,只等來春冰雪一化,青草發芽,我就帶領人馬衝過去,那時候整個天山北麓就都是我們的了。”

一邊訓練人馬,一邊派人向涼州、寧遠兩個方向通報此間情況。

郭洛收到訊息與劉岸、何春山等商議,郭汴道:“北庭既有一部奔伊麗,而浮屠城又已經被燒成一片焦土,整個庭州幾乎成了不設防的地區,這等形勢必定會開啟阿爾斯蘭的覬覦之心。來年楊易哥哥不止要防備東方的契丹,同時還要防備西面的嶺西,這樣一來壓力太大,我們必須設法幫他減輕一些。”

郭洛卻沉吟起來,道:“要想幫阿易減輕壓力,必須大肆興兵作為威脅,只怕……我們未必有足夠的力量。”

郭汴道:“薩曼正貪著和我們賺錢,聽說我們打通了通往中原的道路,高興都來不及呢,不會和我們動兵的,現在我們的敵人就只剩下一個方向,那就是向北,以我們的兵力會有什麼問題。”

“我們的兵力,確實沒問題。”郭洛道:“可是你別忘記,‘大兵之後,必有荒年’這句話!”

郭汴一愕,劉岸嘆道:“不錯,高昌的形勢,似乎是比預料之中更加嚴峻!”

新冊封的兩個都督,楊易的轄區離得較近,因此只管軍,不管政,所需的後勤日常費用雖然由焉耆、高昌、伊州三地撥付支應,但政務官的任免他無權過問,郭洛的轄區離得太遠,所以自主權便更大,權力也要比楊易更泛一些,託雲關以西不但軍務是郭洛全權掌控,政務上他也管。

高昌地區由於誤了農時,官員在勘察城外被破壞了的土地以後下了一個很悲觀的結論:來年的高昌地區只怕將會爆發大饑荒!焉耆地區和伊州地區的農業收入也不容樂觀,因此必須提前做好從其它地區調糧的準備。

眼下天策軍治內,有可能產生大批餘糧的地方,首先是沙州,其次是疏勒,然後才是龜茲。

郭洛道:“從東面傳來的訊息看,焉耆、伊州明年能夠自給自足就算不錯了,高昌既要賑災,又要應付來春的戰事,勢必需要大批的糧食,龜茲算到盡,最多隻能負擔三分之一弱。那顯然遠遠不夠。”

郭汴道:“那還有沙州!”

劉岸道:“沙州的儲蓄很多,但這次大將軍向東拓土,耗費甚大,沙州的餘糧雖然豐饒,但隴東剛剛開闢疆土,沙州明年只怕還得向東面繼續供應糧草,所以最多也只能負擔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一,就得從疏勒、莎車這邊想辦法了。”

郭汴叫道:“可是從疏勒這邊調糧過去,那……那太不划算了!”

天策唐軍的領土猶若長蛇,這不止給國防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而且在糧食運輸上也會變得極為困難,運輸成本極大,從疏勒到高昌路程數千裡,又都是旱路,就算是畜力較足,中途消耗掉的糧食,也會比運抵高昌的糧食多出倍蓰!因此當初楊易一得龜茲張邁便喜出望外,不為別的,就在於得到了一個能就地補給的地方!若是依靠疏勒來負責整支軍隊的後勤,那麼那場東征之戰的成敗只怕就要改寫了。

這個道理連郭汴都懂得,郭洛自然更不會不懂,從疏勒出發,光是負責軍隊後勤已經為難,更何況現在是要去賑濟比軍隊多出數倍的高昌百姓!

郭洛道:“這事會很難,而且很不划算,這個大家都知道,可就算得消耗好幾石糧食才能運得一石抵達高昌,這糧食還是得運!因為高昌不能亂。來年不管高昌那邊開出什麼數字來,我們都要設法籌集。我已經決定了,從立春開始,託雲關以東不要再運糧食過來了,疏勒、莎車的儲備糧草以及新糧,全部準備著隨時東運。”

郭汴驚道:“若是這樣,那我們這邊哪裡夠用?”

張邁在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