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下,星夜兼程向著塞外奔去。

經過幾天的全力賓士,抵達塞外的時候晴鳶已經疲憊不堪了。她一臉的憔悴,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中登鞍下馬,直直向著胤禛的帳篷走去。

胤礽等人已經聽說了她到來的訊息,便都迎出門來。邸報的內容他們都知道,但卻沒想到晴鳶能夠這麼快來到,此刻見到她憔悴的神情,個個都知道了她是怎麼來的,頓時不分敵我,在心中都閃過了一絲佩服。而胤礽和胤禩看在眼裡,更是心裡多了一分難言的滋味兒。

胤礽走上前,看著她,帶著三分心疼、三分愧疚、三分關懷、還有一分酸楚,說道:“晴鳶,抱歉,老四若不是為了我……”

晴鳶強撐著精神來到這裡,早已是強弩之末,只是一股要見到胤禛的信念在支撐著,實在不耐煩他的糾纏,於是淡淡地打斷了他,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四爺身為臣子,保護太子是他份內的事情,太子不必掛懷。臣妾方才來到,還未及見到四爺,望太子見諒,臣妾想先見見自己的丈夫。”

胤礽一滯,也不好多說,訥訥地讓開了路來,說道:“也是,也是,你先去看看老四,然後好生休息一下再說。”說到後面,再次忍不住地關心。

晴鳶沒有精神搭理他,直接走進了胤禛的帳篷,只見一向愛潔的他此刻帳篷內卻是一片凌亂,幾個太監守在裡面,見到她急忙下跪請安。

小林子從屏風後面轉出來,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深深的震驚,彷彿見了鬼似的。但隨即,他的眼淚便大顆大顆湧了出來,哽咽著說道:“福晉,您……您可來了貝勒爺……爺他……”

聽他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晴鳶心中更是沉重。他跟著胤禛多年,見識不能說不廣,可他如今都哭成這樣了,那胤禛的情形……

她不敢多想,趕緊走進了屏風內,只見胤禛躺在床上,蓋著棉被,臉上有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乾裂,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麼,看上去已經沒有了知覺的樣子。

她的心中一酸,急忙撲上前去,握著他的手叫道:“爺,我是晴鳶啊我來了,您醒醒啊”

胤禛卻是仍舊一動不動。

小林子擦著眼淚走進來,那眼淚卻像是越擦越多似的,抽抽噎噎說道:“福晉……貝勒爺自從發燒以後,就一直是這樣了,怎麼也叫不醒。他嘴裡就一直唸叨著您的名字,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十三貝勒和十四貝勒去稟報了皇上,才下了旨意讓您儘快前來,興許您來了,貝勒爺沒了掛心的事情,慢慢也就好了。”

晴鳶聽著,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荒唐”。胤禛的病乃是太醫的職責,她一介女流,又不懂岐黃之術,就算來了又有何用?

但此時不是追究這種事情的時候。她伸出手去探了探胤禛的額頭,果然一片滾燙。

小林子又在一旁說道:“福晉,太醫已經盡了全力,才將貝勒爺保持在現在這種水平而沒有惡化。太醫說了,只要貝勒爺的燒能退下來,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可若是退不下來……”

晴鳶也很清楚。若是高燒不退,隨時隨地都有致命的危險,就算最後治好了,如果燒得太久損害了大腦什麼的,恐怕會引起智力的退化,那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啊

當然,這後面的知識,就是從郭佳玉的記憶中獲取的了。

她轉過頭來,緊蹙著眉頭,掃視了帳篷內一圈,然後問道:“年側福晉呢?”

小林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和憤慨,簡單地說道:“年側福晉又病了,在別的帳子裡歇著呢。”

晴鳶不禁想要仰天長嘆。

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年氏還真不是盞省油的燈啊胤禛這次帶著她來,根本就是自找麻煩來的,他受了傷,年氏不能照顧也就罷了,她自己倒還生起病來,這下就連晴鳶自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