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交往之初就說過會好聚好散的。”低沈嗓音在那高亢哭訴中緩緩逸出,試圖以理勸阻。

“不,我不要!那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會愛上你……”好不容易巴上頂級凱子,當然要耍賴到底,什麼約定都是狗屁。

費氏集團產業龐大,主要經營的飯店業就足以在亞洲稱霸,而費兆洋在兩年前更是接下了整個集團,可謂是天之驕子,他身邊的那個位置絕對是每個女人所覬覦夢想的,她難得沾上了邊,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他嗤哼了聲。“但我不愛你。”

沒戳破她是給她臺階下,要是再“盧”下去,可就別怪他不留情面了。

梁以安眉心一蹙,隨即繼續厚著臉皮糾纏。“我不相信,畢竟我們是那麼契合的啊!”

他淡淡地扯唇一笑,看來邪氣又輕佻,放蕩不羈的氣質釋放著一種危險的特殊魅力。

“契合只是在床上,而且與愛情無關,純粹生理需求。”他帶著笑容說出無情的話,雖不否認她是個美麗的女人,但也必須認清她渾身上下只剩外表這項優點,而她的缺點多得已經蓋過那僅存的優點。

白皙臉蛋倏然轉紅,為他毫不避諱的說法感到錯愕羞憤。

梁以安惱羞成怒,戲也演不下去了,索性出言恐嚇。“我、我要告訴狗仔隊,你始亂終棄!”

“請便。”他不置可否地揚眉,一派閒適從容,壓根兒不在意緋聞上身,反正他花名在外,也不差這一筆。

說來好笑,他和他那無緣的老爸從未有過任何交集,個性卻偏偏跟他像得不得了。

老爸是法國人,也絲毫不枉費世人認定其為浪漫一族的恭維,而他,就是那縱情貪歡下的產物。

所以他明白得很,浪漫多情這四個字不過是美化風流習性的修飾詞,說穿了,就是花心、不負責任。

很不湊巧,他費兆洋正好就遺傳到父親這項基因,甚至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有鑑於老爸的精蟲上腦,連骨肉流落在外都不清楚,他的腦袋裡還多裝了理智和思考能力,在悠遊花叢之餘,也懂得做預防措施,不會四處搞大別人的肚子,半路被人叫老爸。

“你——”梁以安握拳氣結,臉色乍青忽白。

不怕狗仔,那她還有什麼可以牽制他?

他看錯人了,以為她大膽豪放,是玩得起的女人,沒想到會如此不上道,死纏爛打,連威脅都出來了。

“我沒有定下來的打算,就算有,物件也不可能是你。”他氣定神閒地睨著她說。“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心照不宣,這樣吧……”旋即,從西裝內袋裡拿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鋼筆,飛快在上頭填寫金額和簽名。

美眸陡地掠過一抹光亮,知道可以再撈一筆,心跳不禁快了快。

但是,區區一張限額支票哪能抵得上費太太的寶座?不做最後的努力,她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如果你要分手,我就死給你看!”

就在撕下支票往她面前遞的同時,她撂下狠話,費兆洋神情一凜,緩緩抬眸看向她,褐色的眼瞳黯邃得有如深不可測的漩渦。

真是夠了喔!

“那好吧,這筆錢我先保留,到時就當你的奠儀。”他刻薄地說。

梁以安傻眼。

媽的,這個冷血無情的深海章魚!

反應過來,拍桌起身,很有個性地拿起水杯就朝他潑去。在憤怒離去之際,不忘帶走桌上支票的行徑,卻讓她之前努力營造的深情假象功虧一簣。

“呵!”費兆洋譏嘲一笑,不以為意地抹了抹臉上的水。

到頭來,還不是要錢?

想綁住他,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非要搞得這樣難看才肯罷休?真是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