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倒在滿是血紅藤蔓的地面上的如意像是要反抗那樣握緊了拳頭。可最後,她的這一拳終究沒有揮出。被樵夫扯開了身上薄薄的粗布麻衣的她顫抖著鬆開了自己的拳頭。

如意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被人□而死和被野獸啃噬而亡對她而言已沒有區別。

(——————)

這一瞬,如意既聽不到周圍的聲音,瞳孔中也倒映不出任何的事物。她只是如同死去一般躺在一片鮮紅之中,等待著比死更痛苦的□到來。

當如意的眼淚墜入血紅的藤蔓從中時,血紅的藤蔓已探出了柔軟的嫩芽。那嫩芽沒有發出一點聲息地爬上了樵夫的腳,也爬上了如意的指尖。

被埋在龍山中心最深處的巨大血色結晶則是發出了細微的崩裂聲。原本平滑的晶體表面開始出現裂痕,那些裂痕讓血色結晶從不同的角度映照出了結晶之內的東西。

那是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人形。那個體型魁梧而健壯的人形不僅頭頂之上有一對羚羊般的長角,四肢上的指甲還宛如野獸的利爪。此時這個人形還禁閉著雙眼,可他那大半隱沒在黑暗之中的臉孔卻是有些扭曲。

龍山之中窸窸窣窣的聲音無處不在。向四處蔓延的血色藤蔓亦纏上了龍山中心最深處的那塊血色結晶。像是會思考那樣往血色結晶的崩裂處鑽去,越來越多的藤蔓湧向的血色結晶,直至把整塊晶體都包裹在內。

另一邊,堪堪趕到的唐槿對著樵夫拉開了弓:“放開如意!”

“唉、啊……?”

不等樵夫回答,一支羽箭已擦著樵夫的面頰而過,在樵夫的右頰上留下了一條血痕。

“我說,放開她——”

唐槿說著再度瞄準樵夫。傷人不是她的愛好,可是眼前這個想對十歲的小女孩施暴的樵夫根本只能算是個畜生。他成功地點燃了唐槿的怒意,讓唐槿失去了不傷人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