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腳都是六指。

無憂發現玻璃箱中的人身體都有些不同之處:三眼、六指、脅下生翅、後背有尾等等。

以及,他們胸口那顆紅豔豔的心臟,還在有力地跳動。帶動藥水引起一圈圈的漣漪。

無憂驚訝地指了指那顆心臟,看向秦鷹。

秦鷹點點頭,說道:“他們都是活人呀。是我從蝴蝶園挑選的。”他從懷裡拿出一把黑色的鉛筆狀物體,在旁邊一個男人的臉上輕輕一劃,便割下一塊肉來。那男人呲地吸氣,轉頭躲避,並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秦鷹一眼。

秦鷹說:“你以為把你們這些變異人抓進蝴蝶園,就為了讓你們天天去工地幹活?不是那樣的,貧民區有那麼身強力壯的小夥子,難道不比你們好?你們就是給我做實驗的素材。”

“李深知道你這麼做嗎?你到底要研究什麼?”無憂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知道啊,這個實驗室是他出錢改造的,至於研究什麼,這個不好說,概括起來就是,一切具有抵抗和攻擊的生物化學武器,你知道現在是戰爭年代,李深作為一方軍閥,總要做好各方面的準備。”

無憂輕蔑且厭惡地說:“有這麼多裝置和錢,拿去製造疫苗和藥品,不比研究這些好嗎?”

秦鷹冷淡地笑笑,隨手拉開一個冰凍櫃,從裡面拿出一個手腕粗細的針筒,裡面還有半管黃澄澄的藥水,他對無憂招手:“來,輪到你了。”

無憂臉色一寒:“什麼意思?”

“協助我做實驗啊。”秦鷹理所當然地說:“我好容易把你們請過來,當然是給我做試驗品的,不然你以為呢?放心,我不會要你命的,玻璃櫃裡很舒服。”

無憂大怒,牙齒咬的咯咯響,說道:“你敢碰我一下,我叫你身首異處。”

秦鷹慢慢地抬起針管,排出裡面的空氣,慢悠悠地說:“我有什麼不敢的。”他隨手掏出那支鉛筆,朝無憂一劃。

無憂手裡拿著一把摺疊椅,正打算朝他砸過去,只覺一道光線閃過,無憂臉色微熱,手裡的鋼製摺疊椅被齊根切斷,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你再動一下,耳朵就掉了。”秦鷹將那支鐳射刀對準了無憂,慢慢說;“我這麼輕輕一劃,你身體就能被切成兩半。年輕人,我殺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乖乖過來,今天我心情好,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清理屍塊這種事情上。”

無憂被震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他從秦鷹身上,看不到一點身為“人”的氣息,他相信秦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秦鷹把他推倒在試驗檯上,翻轉過身體,亮晶晶地針管從尾椎底部插進去,直入骨髓,藥水緩緩地壓進去。

無憂只覺後背壓進一塊寒冰,隨後身體一沉,不由自主地昏了過去。

他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昏迷了一個世紀,但是看看牆上的時間,只過了半個小時。秦鷹已經出去了,兩側車廂只有一排一排的人頭。

藥水裡的那些人思維清晰,五官俱全,已經目睹了剛才的情景,但是他們什麼也不說不做,甚至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他們的身體宛如活死人似的,已經對外界的一起麻木了。

無憂想到自己很快也會同他們一樣,不由得一陣陣心寒。此時外面傳來鏈條拖動的聲音,無憂欠身,見一個穿灰衣服的人彎腰駝背,手裡拿著拖把慢慢移過來。無憂認出那是林鐵衣的衣服,試探地喊;“鐵衣,小叔叔,是你嗎?”

男人聞言,猛地直起腰,果然是林鐵衣。

無憂又驚又喜,從試驗檯上跳下來,朝他撲過去,腳剛碰到地面,便摔在地上。

林鐵衣一瘸一拐地跑過去,把他扶起來,上下打量著他,關切道:“沒事吧,那人為難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