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陣,除了潰逃,別無其他可能。

現在,劉希堯估計攻破廬江縣的就是荊州軍,如何不懼?

避其鋒芒!

出於本能,劉希堯選擇了逃跑一途,並給其逃跑的行為換了一種文雅的稱呼。

劉希堯正待下令麾下轉移,結果中軍帳中滾進來一個探馬,驚慌萬分,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荊州軍,萬餘人,城外十里處……”

劉希堯猛地一陣哆嗦,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歇斯底里地狂吼道:“立即傳令,向六安方向撤退!”

晚了,晚了,當劉希堯披掛完畢,率著親兵出北門時,幾乎已經聽見了荊州軍震天的吶喊聲……

劉希堯猶如喪家之犬,一路不敢停歇,直直往六安而去,心中後悔無比:明知道荊州軍行動迅速,還浪費時間詢問潰兵,失策失策!這下完了,多年積累,毀於一旦……

劉希堯又慶幸萬分,幸虧自己跑得快,否則,腦袋已經掛在了舒縣縣城上……

沒有任何懸念,田楚雲率領兩萬餘大軍,一直攆在劉希堯的屁股後面,追襲了五十餘里,方才安營紮寨。

相比較荊州軍的輕鬆與愜意,劉希堯則悽慘萬分:幾萬部眾在逃跑中煙消雲散,七千餘人被俘,糧草輜重丟棄一空,劉希堯幾乎成了光桿司令。

當劉希堯在六安見到馬守應、賀一龍、賀錦時,痛哭流涕,差點暈倒在地。

賀一龍本與劉希堯不和,這時見劉希堯成了光桿司令,心裡也有點兔死狐悲,憤然道:“兄弟,咱們已經摸到荊州軍的底了,攻擊舒縣的荊州軍不到兩萬,統帥是田楚雲,容美深山的一個土蠻子而已!兄弟為你報仇!”

賀一龍本是好意,一口的粗話說得詞不達意,聽起來分外彆扭。再加上劉希堯心裡先入為主,認定賀一龍在嘲笑他,當即冷冷道:“賀大哥的好意,兄弟心領了!只是兄弟奉勸賀大哥一句,以後見了荊州軍,能退多遠就退多遠吧,好歹還能保持一份元氣。要不然,能不能保全性命還得兩說!”

賀一龍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還被冷嘲熱諷,依他的火爆脾氣,如何受得了,他馬上大聲咆哮道:“幾萬人,丟得一乾二淨,你好意思來惹老子!給老子舔屁股,老子還嫌你舌頭粗!”

劉希堯本來煩悶萬分,被賀一龍一陣羞辱,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唰的一聲,拔出了腰刀,高舉在頭前,大喝道:“賀蠻子,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說完,大刀一揮,奮力向賀一龍砍去。大刀寒光閃閃,去勢甚急,顯然,劉希堯在氣急之下,要置賀一龍於死地。

賀一龍豈是好惹的主,見劉希堯拔出了腰刀,也順手抽出了腰刀,擋住了劉希堯的必殺一刀。

兩人虎口一震,同時後躍一步,怒髮衝冠,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

馬守應和賀錦大驚,同時拔出腰刀,賀錦拔刀擋住劉希堯刀鋒,劉希堯毫不退讓,刀鋒一轉,將賀錦的腰刀撥到一邊,順手向賀一龍砍去。正在此時,馬守應擋住了賀一龍的刀鋒,順勢將賀一龍拉在身後,回首一看,劉希堯的大刀離他的左臂不過毫釐。

“啊……”

在賀錦和賀一龍的驚呼聲中,馬守應避之不及,一下子被劉希堯砍中,鮮血狂噴而出,瞬間將馬守應染成了血人!

幸虧劉希堯見砍錯了物件,及時收刀,否則馬守應的一條胳膊算是廢掉了。

“快叫郎中,快……”屋子裡響起了賀錦和賀一龍驚惶的聲音。

劉希堯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