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緊急的。

奧雅死了。

他任性的把黑天還有所有服侍的人全部趕走,自己長坐一夜,第二天一早被發現已然四肢冰冷,溘然長逝了。

疼愛兒子的父母自然在第一時間趕到,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們嚶嚶哀泣,無言,卻以如淬了毒的指責眼神指向遂蓮白。

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過多久?

遂蓮白捫心自問,她沒有等到奧雅發喪,給穆札留了封信,然後離開改變了她人生的地方。

她知道不會有誰樂意見到她的,既然不受歡迎,就摸著鼻子走開才對,總不好等到人家拿掃把趕,就難看了。

她這一走,再也不曾回來過……

五年後。

臺灣的桃園。

文華國小放學時間。

“老師再見!”

“小朋友再見!”

小學生三三兩兩向經過身旁的清秀女老師說再見,女老師也帶著始終不減的笑容點頭道別。

鄉下小學生就是這點好,下課後迎接他們的不會是街頭各種名義的補習班,也不會是父母忙碌的嘴臉,在這裡,放學後的定義就是玩玩玩,只要別玩到忘記回家捱罵就好。

生意盎然的季節啊,電線杆的雜草也好,到處飛的麻雀,就連人家家中飄散出來的煎鹹魚也覺得可口起來。

“磅啷!”一個粗魯小孩推開自家紗門,頭頂上還戴著校帽,他圈著嘴,對著還走在路上的遂蓮白大喊。

“老師,我阿母叫你趕快回家,別再慢吞吞了啦!”

什麼?

她沒機會問,小鬼頭一溜煙縮頭,紗門重新關上。

她住的地方離學校不遠,是個新的小型社群,四十坪大的房子就她一個人,叫她趕回去做什麼?

加快了腳步,哪知道……

“遂老師,你還在這裡摸魚,趕快回家,快快快!”出來散步的阿婆看清楚是她,也在催促。

到底怎麼回事?

不會是鬧火災吧?

所有的閒散心情都沒了,抱緊要回家批改的作業簿,快步往自己住的社群而去,這一路不過就幾百公尺,中藥行福態的老闆娘,冰店的帥哥,瓦斯行的員工,水果攤的水果妹,泡沫紅茶店的……客人,竟然都詭異的叮嚀她趕快回家。

這是啥狀況?還好她不是人人喊打的蟑螂,要不然這條街就難過了。

守衛看到她嘴都咧到嘴邊了。“遂老師,你可回來了,我差點都想叫里長伯廣播了說。”

遂蓮白冷汗直流。“謝謝大哥手下留情。”

這一廣播,她明天怎麼做人?不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快上去吧,你老公已經等了你整整一天了。”

她心裡一動。

莫非,不會吧!

謝過一臉興味的守衛,她連忙進電梯,按下數字,這才發現一顆心亂得一場糊塗。

她到底在緊張什麼,這幾年她跟穆札還是有保持聯絡的,科技這麼發達的現代,兩人偶爾還會在視訊上聊天,互通Mail,只是一時之間沒辦法消化他突然到臺灣來的訊息。

而且,他還對外亂放話,明天……哎呀,要怎麼去跟大家解釋啊?

電梯門開了,門外等待著她的是一雙大大的黑眼。

慌亂等各種情緒都無法形容遂蓮白又見到穆札的感覺,她把抱著簿子的手換來換去,“怎不先通知我,我都不知道你要來。”

“事前我也不知道。”

“難道是臨時決定?這不像你的風格。”

有兩句話墊底,心跳好像正常了,她可以堆起笑容,面對他了。

“不請我進去?我站得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