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間吞吐著,讓他沒有由來的就覺著小腹一緊。

不過向天涯向來是一個自制力十分可怕的人,他立刻將心中的慾念壓下去,順著香舍的目光看向地下,才發現原來小徑上有一隊山鼠正堂而皇之的從香舍面前走過去。

「看來要變天了。」他心裡嘆了口氣,選擇忽略掉香舍渴望的目光,畢竟他無論如何也受不了香舍那美麗的小嘴生嚼田鼠的血淋淋場面。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堅韌神經已經經受了這個妖孽所給予的嚴峻考驗,他不想讓它們因為那種場面而徹底崩潰。

劍風就是在這時在他的耳邊想起,快捷無比的一劍,趁著他因為香舍而分神的時機,將破風聲減輕到最低的程度,當他察覺到時,已經來不及躲避,只能想辦法讓這本是刺向喉間的一劍偏移一些,哪怕只是偏移一點點也好,雖然那之後的殺著肯定連綿不絕,以自己的功力也未必能招架得住,但是現在,他只能想辦法讓這一劍刺偏。

這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然而當向天涯盡力的要偏離一下身子的時候,令他不敢相信的一幕發生了。

之前還戀戀不捨的看著山鼠們搬家的香舍,不知為什麼竟忽然抬起頭向自己衝了過來,他的速度超越了人類的極限,當向天涯眼中還停留著他起步的影像時,自己的身子已經被推開了,然後,他看見那青色的泛著冰冷死亡氣息的長劍,就那樣無聲無息的送入了香舍的心口。

向天涯比香舍要高上幾分,之所以刺向他喉間的劍身卻刺進了香舍的胸口,是因為在那一刻,香舍跳了起來,或許他也知道額間是身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因此也想要躲開死亡的命運,卻沒想到,那一劍卻還是送入了他的心口。

向天涯的心跳停止了,在這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腦海中成片成片的碎裂,彷彿是劍尖穿透心臟時的疼,疼的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啊」的一聲震天吼叫,驚虹劍划起一道優美的弧,沒入了那名殺手的喉間。那個蒙面的殺手不敢置信的看向向天涯,或許他對自己太有信心了,所以怎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死,會被一個原本要死的人殺死。而此時,香舍還被挑在他的劍尖上。

「香舍。」一滴淚奪眶而出。向天涯這一輩子也不知道流淚是什麼滋味,他的母親告訴過他,說他出生後只是乾哭,從來沒有流過一滴淚。後來他遇到了國師關山,那出色的男人以一種鐵口直斷的驕傲語氣向他宣佈:這一輩子他只有一滴淚,他為誰流了這滴淚,這個人就是他命定中的愛人。

可是如今,如今他流了這一生僅有的一滴淚,可為之流淚的人此時卻倒在自己的懷裡,不同於上次那細小的傷口,劍尖這一回是真真切切的穿透了他,他可以感覺得到,指尖下鮮紅的血是那麼冰冷。

「笨……笨蛋,還……還有兩個厲害角色等著你……去收拾呢。」香舍大口的喘著氣,奶奶的太疼了,原來一劍穿心就是這種滋味,之前被那些方外妖精砍了一劍又一劍,也沒這麼疼過。

一滴水落在臉上,咦,不是吧,老天爺難道還嫌自己不夠倒楣,竟然在這種時候下雨,傷口會感染的知不知道?雖然自己是一隻妖精,但也不代表他就是鋼筋鐵骨啊,最起碼給他一個運氣療傷的時間再下雨也不遲吧,哪家的農田就乾旱到了這種地步啊?

嗯?不對勁啊……

因為沒有等到其它的雨滴,香舍終於抬起頭來。

他看見向天涯臉上的那一道淚痕,才明白剛才那滴水就是這個男人的眼淚。

心裡一下子就充滿了甜美的感覺,似乎連那股錐心的疼痛都消失了。香舍唯一覺得遺憾的,是向天涯只流了一滴淚,真是的,多流幾滴表示一下你對我的情感會死啊,小氣的男人。他在心裡腹誹著,卻見這個男人的手覆上自己的眼皮。

「香舍,我會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