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學校晃悠了大半圈;終於走到宿舍大門前時;半小時已經過去了。張北北扶額;無奈地看著地上的紅線;剛剛在志願生那邊腳下確實有“紅”“黃”“藍”三根線;是志願生口齒不清把“紅”說成了“黃”還是她自己因為太激動而沒聽清

把所有行禮搬上樓;放置好自己的物品時已經距離報道時間晚了四十分鐘了。手機在桌子上震動;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習慣性拒接;緊接著那個號碼又撥了過來;她再次拒接。迴圈了兩次;張北北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戰戰兢兢按了接聽鍵;對方是個男的;聲音有點兒耳熟;聽起來有點像某個電視劇男主角的配音。那人問:“張北北同學嗎”

“嗯……你是”

“全班等了你四十分鐘。”

原來是班主任!“對不起對不起;”她有點兒凌亂;“學校太大了;我有點兒路痴;找不著宿舍;才耽誤了這麼久。”

對方沉默了片刻;語氣變柔軟了很多;“你出了宿舍區沿著地上的藍線直走就是教學樓;這個學校設計確實有點繁瑣。”

“好的;應老師再見。”她心中竊喜;看來這個班主任很好說話嘛。

當她站在偌大的教學樓前卻面臨了一個新的問題——一(3)班在哪正在她躊躇之際;“滴滴”一條簡訊進來了;是應老師:C樓207。

她感激涕零;衝向了二樓。

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那樣的場景——男孩倚在教室門前的欄杆上;看著教室裡的學生微微笑著;夏日的暖風輕輕拂過他們的面頰;他碎碎的短髮隨著風輕輕搖晃;他轉過頭;靜靜看著她;他揹著光;而她迎著太陽;他看起來有點兒刺眼;以致於她瞬間眼眶盈滿了淚水。她不是感性的人;為什麼再次看見他竟然有一種要哭的衝動。喜極而泣嗎

之後;張北北從舍友口中知道;班主任應傑在國外飛機誤點沒能及時回得來;找了實習老師林杉代班一天。

她後來見到應傑的第一印象不差;是個女老師;三十多歲;典型國外思想;充滿活力;也是他們班的英語老師。

張北北每天見到林杉的次數很少;一週也見不到幾次;整日被功課壓著;想他的時間也變的更少;只是一空下的時候;他畫畫、打球的樣子總能浮現在她腦海裡。為什麼她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那時候的張北北還不清楚;她不知道這就是喜歡;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深深埋藏在了她腦海裡、心裡整整七年;那份喜歡;她不會表達;也不能表達。

高一女生課餘時間的八卦無非就是某某明星結婚了;某某歌手出新專輯了;張北北不怎麼會聽流行歌曲;但她喜歡坐在一邊聽別人講;她不是愛偷聽;而是她們總是很大聲的聊天;聲音鑽進了她的耳朵。有時;她們還會聊到林杉;只有那個時候張北北才會插上那麼幾句。久而久之;也不知怎的;她們聊到林杉時總愛叫上張北北。比如;林杉從教室外走過;某個女生會叫她;說“哎哎;林杉!”還有一次林杉給隔壁班帶了一節美術史;課間在走廊上待著的時候;坐在她後座的女生也會喊上一聲:“張北北!你家林杉在外面!”

她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

高一開學不過兩個月;張北北爸媽就給她申請了停宿。爸爸被分配到了分公司;就在學校附近;公司給他分配了公寓還定時給他找阿姨打掃衛生;而爸爸說;這是他犯了錯;公司在監視他。她也聽說爸爸公司內部出了狀況;但是爸爸沒有住進去;住進去的是張北北。張北北有點兒難過;她有一種被當做物品抵押的感覺。

學校到公寓只有五站路的距離;張北北充分享受到了她最愛的漫步;走回去;只要二十分鐘。她還發現一條比較偏的路;但人特別多;只是那條路要走上三十分鐘;不過她這條三十分鐘的還有一個同伴;一個在她前方不遠不近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