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王弟身邊,警惕地看著不遠處塞西的一舉一動。

他不打算勸說王弟什麼,在他看來,王弟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

防止塞西接觸王弟,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念頭。

“王兄……”

年少的王弟終於開了口,他的眼睛投向懸浮在空中的黃金盒,眼底閃過一絲恍惚的神色。

“黃金盒將我帶來埃及,帶到你的身邊。”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年輕的法老王身上。

他看著亞圖姆的目光很專注,也很柔和,彷彿是想將那張熟悉的面容銘刻到記憶的深處。

“我已經見到了你,那麼,已經夠了。”

淺紫色的瞳孔裡透出的光芒是堅韌的,沒有絲毫動搖。

“所以我……”

“閉嘴!”

一聲顯然是壓抑到了極限而突然暴起的低沉怒喝讓整個大殿都彷彿在瞬間一震,緋紅色的瞳孔帶著年輕法老王毫不掩飾的怒意,如出鞘的利劍直刺對方的雙眼。

“朕有準許你離開嗎!”

直面於法老王龐大威壓之下的少年在一怔之後卻是啞然失笑。

或許是已經習慣,或許是從一開始,年少的王弟從不曾畏懼年輕法老王的威嚴。

“就算留下來,又能怎麼樣?”

年少王弟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在這個空曠寂靜的大殿卻異常清晰。

“另一個我(日語)……”

他說,“現在的你是王,埃及的法老王。”

所以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你會說最重要的東西是我。

所以不可能和從前一樣,你會毫無保留地相信我。

所以你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我——

我懂。

你是法老王。

“下一次發生同樣的事情,你依然會毫不猶豫地處死我,對不對?”

年少的王弟說,用的是疑問的語氣,可是注視著亞圖姆的目光裡透出肯定的神色。

“那麼我留在埃及或許過不了多久還是死,既然如此,為什麼我不選擇死在我的家鄉——或許還有一半的機會活下來?”

就算是賭上只有一半的機率,就算賭上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最珍貴的性命,他不想輕易地放棄。

他已經沒有再留在這裡的理由。

可是在三千年後的世界裡,他的父母,爺爺,朋友們……所有他不想放棄也永遠都不會放棄他的那些很重要的人們,都在等著他。

他們一直都在等著他回去。

“讓開,克雅!”

塞西上前一步,眼底盡是焦灼的神色。

黑髮的侍衛看著塞西,沒有回答,也沒有後退。

他舉起右手的長劍,左手握住劍柄,用力。

來自於阿赫摩斯王墓之中的長劍那銀白色的劍刃一點點暴露在光芒之中,折射出的刺骨的寒光落在了塞西睜大的眼底。

克雅雙手握緊長劍,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對面的塞西。

他看起來很冷靜,即使聽到了那樣的事情和王弟的決定,也看不出絲毫動搖的神色。

他看著塞西,舉動傳遞出來的意味很明顯。

想要過去就得先踏過他的屍體。

“克雅!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冥頑不靈的黑髮侍衛的舉動讓塞西體內肝火更盛,他一把拔出劍來怒吼出聲,“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的主人去送死?”

黑髮侍衛看著他的目光很冷,微微上揚的唇角帶上一抹嘲諷的意味。

他握緊手中的長劍,對準了塞西,即使是在對話的途中,他的警惕性也沒有絲毫放鬆。

“我的回答,你在上一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