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來。

馬上四人,相貌各具特徵,為首一個駝背老頭,生得奇醜無比,左臂虛懸,身上卻穿著一件嶄新錦緞大袍,另一名反穿羊皮襖的乾癟老頭兒,雙眉全白,臉色蠟黃,就像個久病未愈的癆病鬼。

緊隨後面,是兩名中年漢子,一個瘦削短小,一個卻黝黑粗壯。那瘦小的一個雙臂特別長,粗壯的一個則宛如半截黑塔。光頭濃眉,馬鞍旁掛著兩柄沉重的大銅錘。

四人唯一相同的是,人人風塵滿面,神色一般凝重。

停馬店門外,那瘦削漢子用手一指孫天民用飯的那家酒食店,低聲道:“就是這一家乾淨些,大哥覺得如何?”

為首駝背老人點點頭,道:“好吧,大家略用些點心,讓坐騎也休息一下再走。”說著,四個人全下了馬,魚貫走進小店。

孫天民並不認識風塵七義,當時只覺得這四個人相貌奇特,卻不知道那為首駝背老人,就是千手猿駱伯倫,隨行三人,正是鬼臉書生黃石生,飛蛇宗海東和黑牛李鐵心。

駱伯傖一行,自然更想不到這位獨坐在荒村小店,滿頭焦發,一臉藥膏的客人,竟會是死裡逃生的活靈官孫天民。

孫天民的座位,就在飛蛇宗海東身側,見四人是東方人材的,忍不住打聽道:“敢問四位可是剛從開封府來?”

宗海東回頭向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反問道:“閣下有什麼事嗎?”

孫天民道:“在下想向四位打聽一個人在不在開封。”

宗海東道:“誰?”

孫天民道:“終南,一劍堡主,一劍擎天易君俠。”

四人齊是一驚,黃石生立即機警的接過話頭,不答反問道: “閣下與一劍堡主是……”—

孫天民坦然說道:“是朋友,近聞言,說他正在開封府,只不知道這訊息確不確實?”’黃石生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閣下既是一劍堡主的朋友,想來必非無名之輩,請教尊姓上諱,如何稱呼?”

孫天民道:“不敢。在下姓孫,現力抱陽山莊總管。”

黃石生猛可一震,忙道:“原來竟是孫二俠?這……真是太出人意外了,如蒙不棄,何不屈駕移搏一敘?”

孫天民笑道:“正要煩擾。”說著,起身走了過來。

黃石生連忙轉介道:“這位是敝盟兄,姓趙,在下姓黃,這兩都是在下盟弟,一個姓宗,一位姓李,說句厚顏高攀的話,咱們跟孫二俠可說是鄰府鄰縣的小同鄉。”

孫天民訝道:“真的?”

黃石生道:“孫二俠大約總知道保定府長樂巷的賭場吧? ”

孫天民點頭道:“久聞其名,可惜尚未見識過。”

黃石生道:“不怕孫二俠見笑,那些賭場,都是咱們趙大哥開設的。”

孫天民恍然一聲“哦”,拱手道:“原來是趙掌櫃,保定府和抱陽山莊近在颶尺,孫某竟無緣識荊,真是太失禮了。”

駱伯傖急忙欠身還禮,道:“豈敢,賤業餬口,說來令人慚愧。”

大家重新見禮落座,黃石生敬了一杯酒;肅容問道: “二俠請恕黃某交淺言深。據近日江湖傳言,不久之前,孫二俠在洛陽孟津附近,大意失手,被一夥叫做什麼復仇會的兇邪幫派暗算,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孫天民苦笑一聲,道:“不錯。孫某正因遭人暗算,才落得現在這般模樣。”

於是,毫不隱瞞將二莊一堡聚首洛陽查證風鈴魔劍楊君達生死之謎,以及自己不慎中計,死裡逃生的經過,坦然說了一遍。

四人聽了,全都驚歎不已。黃石生緊接著問道:“這麼看來,孫二俠幸而獲救之後,竟一直未跟應莊主晤面,也不知道後來關洛第一樓發生的事故了?”

孫天民頷首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