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過什麼斷髮表情的事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些紈絝一聽,便笑開了,忙說道:“這事是誰給璉二哥說的,可沒安什麼好心兒?”

賈璉一聽便奇了,只強扯了個笑臉道:“怎麼個沒安好心兒,且說來我聽聽?”

那些紈絝本也有了幾分醉意,這酒撞人膽,又兼起了些逞威風的勁兒,要在賈璉面前顯幾分見識,只笑言道:“璉二哥不知道,這樓裡的姑娘十來歲梳攏,到二十來歲便人老珠黃,無人光顧了,那時候若是運氣好的,便被人買了去做妾,若是運氣不好的,那些下等地方的暗娼門子便是去處。所以這些姑娘打接客開始,便得細心謀算前程,攢銀子贖身是條路,攏好了恩客被買回去也是條路,這能攢夠銀子的畢竟是少數,所以這樓裡的姑娘大多都巴望著能討好個有錢有勢的客人,好被買回去。但世上有錢有勢又不嫌棄這些姑娘出身的人是少之又少,於是便有些心思活絡的,瞧著哪個客人似像個會出人投地的,便貼上去殷勤侍候,你儂我儂之時,再做些結髮夫妻的小手段。知道自然一笑而過,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姑娘只鍾情他一人呢。”

賈璉聽了,心頭越發不自在,只是想起方才聽見的事兒,忙又問道:“原是這樣的事兒,只是怎又算得沒安好心兒?”

那些紈絝遂起身邊給賈璉倒酒,邊笑邊說道:“璉二哥不知道,這事說起來還有後話呢。前年有個書生,得了這樓裡姐兒的青眼,山盟海誓也罷了,那書生還立了話,若是上京得了官,便明媒正娶的接那姐兒過門做太太去。哪知那書生到了京中,科舉不成不說,還鄉路上還病了一場,身無分文的到了金陵,想起了那和他有盟誓的姐兒,便到樓裡來,想借幾兩銀子,怎知那姐兒見那書生落魄了,當時便拉了臉,不作理睬。那書生也是個死心眼的,只把定親的頭髮拿出來,要那姐兒當面說個清楚,結果那姐兒拿了滿滿一匣子荷包出來,裡頭都是頭髮,只讓那書生慢慢找去。”

說到這兒,那些紈絝越發笑的開心,只碰了幾杯酒又道:“這算什麼好事兒,給璉二哥說這事的,必是含著沙在說三位嫂嫂呢。俗話說,□無情戲子無意,原就這個理兒,璉二哥又不是不知道,不過逢場作戲罷了,何須那些人提這些事,沒得掃興。”

賈璉臉色變了變,只勉強端起酒杯道:“不說這些事兒了,來喝酒,我先幹為盡。”

那些紈絝見著賈璉臉色不好,也心知是說過頭了,忙端了杯子道:“不說就不說,今兒大夥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寧國府既擺了賞花宴,賈母帶著邢夫人王夫人只過了午時,便往東府去了。

賈珍並著尤氏迎了客,只笑道:“老祖宗來得正好,柳太太也剛到呢,正好問著老祖宗呢。”

賈母瞅了一眼,只問著賈珍道:“你老子娘哪去了?”

賈珍笑了笑,只忙道:“今兒玄真觀來了位陸地神仙,我父親訪道去了,不在府裡。母親原要過來,只是她昨夜不好受了風,還讓我和老祖宗央告一聲,求老祖宗瞧在她素日孝敬面前,提點一下我們兩個。”

賈母一聽,便笑開了花,只說道:“你們都是伶俐人,哪用得我提點,不嫌我老婆子多事便行了。”

一邊說著,一邊已到了園子裡,只見著滿樹海棠,豔如曉天明霞,媚若粉面薄妝,絲絲縷縷,猶照碧池垂柳。

賈母瞧著,只點頭讚道:“這花兒開的好,香豔卻不失濃淡,比得前兒宮裡傳出的名品了。”

尤氏忙笑道:“還是老祖宗有眼力,這花正是打宮裡傳出來的。”

賈母笑了笑,正要說話,柳氏卻迎了上來,只和賈母見了禮,便熱情洋溢的笑問道:“老祖宗好,怎麼沒帶了兩位孫女過來?”

賈母忙笑道:“今兒她們要上學,我便沒喚她們過來,橫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