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不過閒問了幾句家常話兒罷了。”

這些衙門裡的官吏自然不信,一時還待再問,外頭的小吏忙忙進來道:“通政使大人過來了。”

聞聽頂頭上司過來了,那些圍著賈赦問個不休的官吏,瞬間便如鳥獸般四散而去,倒教賈赦手足無措,賈赦搖頭笑了笑,俯首案上,重又謄抄起摺子來了。

賈赦正自抄寫著,忽聽得一陣腳步聲,抬眼一看,卻是通政使大人進來了。

賈赦忙起身來行禮道:“不知大人過來所謂何事?”

通政使捻鬚一笑,只看了看賈赦案上的摺子,笑說道:“沒什麼,我只是過來看看,這些時日倒是為難賈大人了?”

賈赦不解其意,只忙笑言不敢。通政使聞言,只笑道:“賈大人也不必過謙,你這些日子處理的事務,我都瞧在眼裡,著實不算輕鬆。”

賈赦越發一頭霧水,一時正要說話,卻聽得通政使嘆道:“不過說起來,賈大人如今已是入了聖上眼中了,俗話說,能者多勞,賈大人縱是忙一些,也是正理。”

話兒說到這份上了,賈赦才明白這通政使大人過來是為什麼,想是見得皇帝如今待他與眾人不同,特意過來聯絡感情來了。

想通了這一點,賈赦是哭笑不得,他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麼能力能讓皇帝器重的。

若說那張草表,這朝廷裡的百官也不是畫不出來,比他看得明白的人多了去了,只不過人家都知道輕重,不肯吭聲罷了。

也是眼下事情沒發出來,若是事情發出來了,聖上再器重,難不成還能為他和百官對抗不成,賈赦又不是沒看過史書,不知道先例。

這麼想著,賈赦對通政使的態度越發謹小慎微,生怕有任何疏忽得罪之處,倒教這通政使大人看得極其入眼,只道皇帝果然目光如炬,待賈赦的態度也越發和藹起來。

卻說賈母罵了邢夫人一通,出了心口的悶氣,一時又說道:“今兒我倒不只為這事,前兒我還聽人說,你那孃家大哥在外頭胡扯著什麼訂娃娃親的事兒,我原不大信,可想想你如今做的事兒,這事只怕也假不了。也是我如今不管事了,否則倒該仔細命人查查,說不得還有比這更稀罕可氣的事兒沒查出來呢?”

邢夫人見賈母翻起從前的帳兒來,越發不是滋味,心裡縱有千言萬語,此刻也一句不敢說,只低著頭拿帕子抹淚不止。

賈母瞧著,方又欲說話,外頭簾子一動,丫鬟忙忙進來道:“老太太,二老爺來給你請安了。”

賈母方斂去面上的怒氣,只朝著邢夫人沒好氣道:“罷了,我也不多說了,你仔細思量著罷,倘或再做出什麼事來,教我知道了,咱們家的佛堂裡已經住了一個人了,再送個進去也不算什麼。”

話說鳳姐送了賈璉出去,一時正要命人去喚人進來回話,哪知剛欲轉身,卻見著邢夫人的丫頭翠雲站在院門口,正和幾個小丫頭唧唧咋咋,不知在說什麼話兒。

鳳姐由不住垂眼思量了一番,方又抬眼看了看那幾個丫頭,輕輕一笑,只往屋裡回去了。

一時回了屋,鳳姐正要讓丫鬟打水進來重新梳妝,卻見著錦繡正收拾著賈璉換下來的衣裳,不覺笑的越發燦爛起來,只狀似無意的說道:“叫小丫鬟收拾便罷,這事兒哪值得你動手?”

錦繡一愣,抬頭看見鳳姐笑的滿面春風,心上的不安方才漸淡了些,忙依話喚了個小丫鬟進來收拾了衣裳出去,方又忙著泡茶端水,竟是一刻也不肯閒下來。

鳳姐見了,只是一笑,吩咐錦繡道:“你先別忙活了,過來陪我說說話兒?”

錦繡心中忐忑,只一步一蹭的走了過去,細聲細氣的問著鳳姐道:“不知奶奶有事兒要吩咐?”

鳳姐眉頭一皺,只笑道:“沒什麼,只是我閒著無事,想尋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