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聲:“誰要不自量力在我的飯菜裡下毒,那是死路一條。袁宛央是聰明人,如何會犯這種錯誤?”

“其實我可以理解她的處境。”邱寒渡淡淡地辯解:“有過那樣經歷的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天經地義。更何況,她的爹爹,也許還在誰人手裡。”

聶印苦笑:“你倒是挺想得開。”

邱寒渡默然不語。袁宛央始終是她的一面鏡子,一舉一動,她都看得透徹。她也曾不擇手段得到想要的東西,但卻不曾害過無辜的人。

她想,袁宛央也會如此。

一種執拗的認知,就如看見袁冬陽那樣的孩子,一旦可以安睡,便什麼都不管。

她自己當年不也是如此嗎?

這頓飯吃得不上不下,不知道該算晚飯還是中飯。聶印顯然被什麼問題困住了,心不在焉,少言寡語。

而邱寒渡也沉默著,埋頭吃菜。

天色漸漸有些暗了。

飯菜撤了下去。

聶印繼續守著袁冬陽,眉心鎖緊。等他回過神來,就發現惹禍精不見了。

“王妃呢?”聶印問袁宛央。

“聽說秦家兄妹從外面遊玩回來,採華把王妃叫走了。王妃見你正忙,便沒有打招呼。”袁宛央一雙美目,盈盈秋水,的確是個美人。只是太過冰冷,讓人接近不得。

聶印視若無睹,起身向外走:“繼續讓冬陽睡,醒來後,過來回稟我。”

袁宛央盈盈一福,施禮恭送王爺。

彼時,邱寒渡被秦朵兒折騰得夠嗆。

一陣陣的笑聲,從房間裡傳出來。

秦朵兒的聲音:“哎呀,公子姐姐,不要動不要動,你讓採華好好給你梳頭嘛,挺好看的,真的好看。”她拿著首飾在邱寒渡頭上,比劃來比劃去……

邱寒渡很無語:“朵兒,你能不折騰我嗎?”

“嘻嘻,公子姐姐,我是在教你如何抓住印哥哥的心啊……”她一板一眼,無比認真。

邱寒渡聞言,卻是意興闌珊,制止了採華:“下去吧,我自己可以。”

採華退了出去。

邱寒渡高高紮了個馬尾,將身上的首飾,全數取下:“一個人要變心,怎麼都會變的,知道嗎?”更何況,她和他之間,不是變心與否的問題。

她不再做這樣的夢,絕不。害人害己的事,就不要繼續深陷其中了吧。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她是個千年穿越而來的女人,上無老,下無小,來去無牽掛,何必拖一個青年才俊下水呢?

在現代,這樣的少年,簡直就是高富帥。她在現代沒有那樣的命運,跑到這裡來,竟然當王妃。

坐在那樣的位置上,的確是幫人家佔位的。就像一件衣裳,如果不是你的,勉強穿上,讓人一看,也知道是借來的。

“公子姐姐,那你怕印哥哥變心嗎?”秦朵兒一臉的求知慾。

門外的聶印頓住了腳步,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你印哥哥的心還不知道在哪裡呢,何來變心一說?”她說得輕快,沒有一絲遲疑,好似連日來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

聶印的眸色一黯。

秦朵兒又驚詫又費解:“我聽哥哥說,大婚很快就會舉行,你就快是真的王妃了呢。”

“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先幫你印哥哥的真王妃佔著位置嘛,”邱寒渡少見的笑容,捏了捏秦朵兒的臉蛋兒:“等他找到真王妃,我帶你闖蕩江湖,遊山玩水去!”

“好……”後面那個啊字還沒出口,秦朵兒就嚇得住了口,印哥哥的樣子好嚇人啊!

在這種情況下,秦朵兒能不溜嗎?只見她很講義氣地對邱寒渡咕嘟一句“自求多福”,便一溜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