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楷書,絕對是楷書,但是,這筆法,為何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到底是什麼筆法?為何如此的,正氣凜然?

想了半天,褚遂良只能想出這樣一個詞語來形容這種筆法,恍惚間,褚遂良看見了一個人,那個人有著一副堅強的面容,雙手被縛,面對著熊熊烈火,他的身後敵兵重重,身前決然死地,他的眼中閃現出一絲堅定和決絕,仰天長嘯之後,毅然決然撲入熊熊烈火之中,毫無一絲遲疑……

突然打了一個冷戰,褚遂良眼前的虛幻消失不見,只剩下這幅字,越看,褚遂良越覺得難以自拔,這幅字,這種筆法,這種字型,實在是太過於吸引人了,正氣凜然,剛正不阿,文人氣節一覽無遺,這是真正的書法,這是真正的書法!

再看了一看,褚遂良卻又覺得這幅字有些眼熟,皺著眉頭細細思慮,對了!陛下!陛下近幾日於奏摺上的批示,那字型與陛下往日所用甚是不同,而且看上去頗為不成熟,雖然有幾分意境,但是看上去略顯幼稚,大有四不像的感覺,這讓褚遂良很是不解,但是這些日子他一直為戰事所擔憂,也無暇關注這些,只是這個心病一旦消失,褚遂良開始關注這個問題了……

越看這書法,褚遂良越覺得無法自拔,不由自主的,褚遂良伸出手指在紙上劃了起來,旁若無人,孔穎達不以為意,輕輕一笑,初次見到那小子的書法時,他比之褚遂良也好不到哪裡去,褚遂良愛書成痴,書法一項比之自己可要精通許多,所以年僅三十餘歲就能躋身書法大家之列,這小子的書法若是得到了褚遂良的讚許,可比自己這樣的半路出家者好得多,小子,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那些人,我可管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褚遂良從這幅字裡收回了自己的神識,愛書成痴不是說著玩兒的,若是得到了一幅美妙的字,三月不知肉味也不是什麼難事,尤其這幅字的字型,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自己的書法比起這筆書法,少了幾分堅定地信念,少了幾分正氣,卻多了幾分褚遂良一直不是很喜歡的金玉之氣,說到底,褚遂良還是受金粉南朝靡靡之氣影響太多。

“孔師,這幅字出自何人之手?”褚遂良急切地問道,這幅字一定是出自絕世高人之手,這高人一定是一位極具氣節,不為五斗米折腰者,只有這般的氣節,才能為書法添上一筆靈魂,書法的靈魂,就是書者之靈魂,只有多了靈魂,書法才是書法,這靈魂也會隨著書法永遠流傳下去!

孔穎達微微一笑:“那人你見過。”

褚遂良一愣,見過?是虞世南虞師還是歐陽詢歐陽師?亦或是薛稷?當今大唐文壇,能與自己比肩者,能超越自己者,也唯有此三人,除此之外,褚遂良實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了,是否是他們三人中的某人在書法上又有了新的突破?“莫不是虞師?歐陽師?還是薛稷?”褚遂良急切地問道。

孔穎達搖搖頭,笑著說道:“都不是。”

褚遂良眉頭一皺,躬身一禮:“孔師,遂良愛書成痴,急不可耐!還望孔師明言以告之!遂良感激不盡!”

孔穎達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此人,姓蘇,名寧,字三明,乃是如今之三原縣伯。”

是他?!

褚遂良滿臉震驚……

九十七 褚遂良來訪

蘇寧現在很忙,非常忙碌!他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樣忙碌!

“都和你說了要小心一點!這些東西很珍貴的!全大唐只有這麼一點兒!當心一點兒!毀壞一點兒都是罪過!我扣你工錢!”

“哎呀哎呀!那個不能這樣弄!要這樣!都和你說過了!你腦子怎麼長的?!會不會種地?你小子不是拍著胸脯說你種過地嗎?育苗!育苗!懂不懂!”

“尼瑪!你要氣死我是不是?!成心的吧你!都說了不能這樣!這些幼苗很嬌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