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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公子勿怪。”
男子輕輕笑出聲,“你這算是以退為進?”
喬子暖挑眉,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公子莫要忘了,這一次出銀子的人是我,我為何要以退為進?我對您的身份的確是知之太少,說句無禮的話,您的蔬果囤了這麼久,說不定早已經腐爛。我不做這單生意,說不定根本就是件好事。”
這女人出乎他意外的伶牙俐齒,且果然如一個嫻熟的商人一樣,精於算計。
他抬手,示意身後的僕人為喬子暖斟茶,看向她的眸光已經微有變化,“既如此,那咱們不如坦誠地說一說彼此的身份,如何?”
喬子暖面色如常,聲音徐徐如晚風,“我叫靡裳……”
兩個人在皓月聊了許久。喬子暖和流鑾從裡頭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喬子暖坐進馬車,吩咐流鑾道,“先不要回別苑。你一會兒在市集找個客棧放我下來,你回去通知那簡兮月他們,收拾一下,今晚就回京城。”
雅間的窗旁,男人看著喬子暖的馬車離開,問身後的僕人道,“你說這女人說得可都是真的?”
那僕人福了福身,“奴才覺得看她方才的神色,不像是說得假話。”
他倏爾勾唇,“我曾經在步燕坊見過她的舞姿,的確是這個女人沒錯。如今錢一彥遭了皇上的猜忌,她逃離是非也是情理之中。”
那僕人謹慎問道,“相爺,要不要奴才再去查清楚她的來歷?”
“沒這個必要。”他輕輕轉身走出雅間,“我要的是她手裡的銀子,那批果蔬若再不轉手就失去價值了。”
喬子暖這一次又猜對了。這個男人的確是西楚人,他是如今西楚的丞相賀樓之。
西楚帝最近為了銀子愁眉不展,他賀樓之身為三公之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自然不會完全相信方才喬子暖所說的那番話。但她所說的虛虛實實,賀樓之並不十分在意。因為他方才也未曾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和盤托出。
不過是一筆生意。她要買,他願賣。各取所需罷了。
他離開皓月,坐著馬車回到西楚城,竟沒有回丞相府,而是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這幾日是年關,刑部大牢的大部分看守的獄卒都不當值,只有兩個值班的獄卒坐在牢房門口喝酒猜拳。
賀樓之走到他們兩人面前,面色和暖,聲音平靜,“你們倒是過得清閒。”
兩個獄卒抬頭一看,竟然是丞相,忙放下酒壺朝著他行禮,“丞相恕罪,小的們只是因為天寒地凍,所以才喝幾口酒暖身。”
賀樓之不甚在意地勾唇淺笑,“無妨。本官瞭解。”
賀樓之乃百官之首,手中權利很大。莫說普通的官員,就算是西楚帝,賀樓之的建議他也要虛心聽取,賀樓之有直諫皇帝的權利。
這兩個獄卒常聽說賀丞相不近人情,是個不好相與的。今日一見,卻沒想到他如此體恤下屬,不禁討好地問道,“丞相大人今日來刑部大牢,可是有案子要辦?”
“本官聽說除夕夜你們刑部抓了一個重犯,我今日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在公開提審他之前,見他一見。”
獄卒一聽,忙點頭,“是是,確實有這樣一人。丞相這會兒就要見?”
賀樓之微笑頷首,“是。”
錢一彥是重犯,被關在刑部大牢最深處的一個獨立牢房。賀樓之在獄卒的領路下,走過很長的一條陰暗潮溼的過道,才看到坐在裡頭,衣衫不整,神情渙散的錢一彥。
獄卒和看守都退了下去,牢房裡只剩下賀樓之和錢一彥。
賀樓之踱步走到他面前,從上往下閒閒地睨著他,“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錢一彥?雲南國第一富商?”
錢一彥抬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