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地隱藏好,滴水不漏。

身後傳來簌簌的響聲,她從思緒中轉醒,轉身,只見殷流雪手中正捧著剛剛畫好的畫,正對著她。看清畫的內容後,她心中一動。

點點紅色是飄飛的杏花瓣,而墨色橋邊立著一個翩翩佳公子。他手中握著一把粉色油紙傘,墨髮垂肩,幾片紅杏落在肩上髮間,正對著她微微一笑。

她從驚豔之中晃過神來,臉上浮現憤怒與不知名的紅暈,“你,你怎畫了這個?!”

殷流雪靠著書桌,柔柔說到:“小姐喜歡嗎?”

對方原本按在窗欄上的手死死按壓著,指間有些泛白,“你,你怎畫了這個?!”她似乎只會說這句話了,反反覆覆,腦中紛紛閃過一些畫面,心頭卻生出大片大片的恐懼,她知道了自己心裡所思嗎?還是,她要對這男子做什麼?

殷流雪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看來,小姐是喜歡極了的。”她輕輕地放下手中的宣紙,“那麼,奴就先退下了。”

“慢著!”她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腳傷,走上前要拉住她離開的衣袖。

殷流雪勾唇一笑,“小姐緊張什麼?您腳痛不痛?奴還是扶一下您坐下吧。”

她蒼白著臉拼命搖頭,“你……你不要,我求你。”

“小姐不要奴做什麼?您求奴什麼?”殷流雪溫柔地看著她,輕輕問道。

她忽然意識到,站在面前的女子不是一般人,她鐵石心腸,怎會因為她一句哀求便改變心意。“我無話可說了。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都與我無關。”她說完便轉身朝著一旁的座椅走去,足底的傷口隱隱傳來疼痛。

殷流雪淺笑一聲,“小姐怎麼如此輕易便放棄了,說不定,您再說下去,奴便答應了呢。”

她緩緩坐下,恢復平靜的臉龐依舊蒼白著,猶如沒有抹彩的白瓷,通透潔淨。“我不求你。你已經存了對他動手的心思,我再怎麼求你也沒有用。”

聽完她的話,殷流雪竟然笑出了聲,“我的小姐,你太天真了。奴怎麼會對他動手呢,奴動的若是心呢?”

坐在座椅上的女子呵呵低笑,“你這樣的人,也會愛人?”

殷流雪怔在原地,心裡一陣苦澀,她怎麼不會去愛人?她的愛,就如她所隱藏的情緒那般,沒有人看得穿,即使,即使是那個她傾盡一生去愛的人也沒有。“小姐若不信,明日奴便派媒人說親去。”

這句話終於成功嚇住了她,“你不要太胡來,無端敗壞我的名聲!”自古都是男方去往女方求親,哪有女方主動上門提親的?!

殷流雪眼睛裡流露出溫柔的神色,“小姐,你若真心愛上一個人,還會在乎這微不足道的名聲嗎?”對方怔怔地看著她,不禁想:是了,她這樣的女子,離經叛道,又怎會在乎這虛無的名聲。

“可是,你並不愛他。”蒼白的女子抬頭看著她的眼睛,卻被她眼中無端的溫柔驚住了,她心裡大亂,莫非她真的動了心?繼而又一種悲憤的情緒上湧,這個人搶了她的大小姐身份不算,現在還要來搶自己的愛人,而她,卻只能呆在這座閣樓裡無能無力地看著一切事情的發生。

殷流雪推開閣樓之門,淡淡地說了今天的最後一句話,“小姐,你錯了。”

我只怕比你更愛他!

……

“這裡就是傾州城?”淮漣推著久冰君的輪椅,自從離開鬼鎮,他們便一直相伴同行,一路來到這座開滿杏花的城都,她找始終不出現的柳三水,他找忽然失蹤的黃萱兒。

一旁的深姬自從說了那番話後就再也沒有清醒過,此時走在杏花樹下,只有吹落的花瓣落在臉頰上才極其緩慢地眨一下眼睛。

久冰君目視著前方如紅雨的落花陣,“傾州殷府,飛情閣下,唯一可以和蝶零的白蝶追蹤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