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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身子不覺一顫，被這嚴厲的目光懾住了。不過，僅片刻功夫，她就緩過勁來。是啊，一向驕傲自大、目空一切的楊筱寧，還會怕方誌海這種眼神？結婚這麼多年，只有她威脅、警告他，什麼時候輪到他來威脅她了？

筱寧冷冷一笑，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然後一臉傲慢，帶著譏諷地反問說：“如果怎麼樣？還想離婚不成？

方誌海沒吱聲，扯起嘴角回了她一個冷笑。

（）

“哼，你也不想想，你有今天……”

“你給我住嘴！”一聲厲吼，打斷筱寧飽含輕視和充滿優越感的話語，方誌海剛剛平息一些的怒氣，又被激了起來。他指著筱寧的鼻子，大聲咆哮起來，“楊筱寧呀楊筱寧，你除了會說這些，還會說什麼？”

“我……”

“楊筱寧，你給我聽好，今天話說到這份上，我就明著告訴你。”氣極的他，也不管門外的小姨子會不會聽見，瞪著噴火的雙眸，繼續咆哮說，“我方誌海就是在外面搞女人，也不會選擇筱靜！”

就不讓你在外面找女人！筱寧被氣得差點脫口喊出，連連吞嚥幾口，她才顫著聲音質問方誌海：“筱靜哪點不好？是不年輕？還是不漂亮？這樣的美事，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啊？”

“因為她是你妹妹，你的親妹妹！”

“那又怎樣？姐妹倆同時嫁給一個男人的，世上多的是！”

“可你還沒死呀！”這話一喊出，方誌海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病中的人，最怕聽到的，就是死字，何況前幾天的檢查結果，非常的不好，她肯定更怕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突來的電話

“你盼望我死，是嗎？”筱寧傷感地一笑，一直高喊的聲音，突然降成了低八度。

“寧寧，對不起，我沒這意思，這不是話趕話，給趕出來的嗎。”方誌海趕緊又是道歉、又是解釋，熊熊燃燒的火焰，突然間也熄滅了。媽的，她都病成這樣了，我還跟她吵什麼？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我現在又有什麼不能忍、又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

“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就要……”

話未說完，筱寧便傷心地抽泣起來。方誌海見狀，嘆息一聲，上前幾步輕輕擁住她：“寧寧，別胡思亂想的，現在先做透析，到時實在不行，咱們就換腎。”

“換腎後又能活多久？以前和我一起住院的小唐，換腎後不也只活了半年嗎？嗚……”哭了幾聲，筱寧突然仰起淚臉懇求說，“老公，如果你還愛我，就接受我們姐妹倆的一番心意好不好嗎？”

“你……這是什麼跟什麼嘛。”方誌海啼笑皆非望著她，“老婆啊，你就不覺得這想法很荒唐？”

“這有什麼荒唐的，現在的社會，比這更荒唐的事還少嗎？”看到方誌海的態度有了轉變，筱寧心中一樂，高興忘了哭泣、也忘了自己的病，擦了把淚水，開始做起老公的工作來，“這事只要我們不說，誰還會知道呀？”

“那你呢？如果我和筱靜睡一起，你心裡就不傷心、就不難過？”

“我……”經方誌海這麼一問，筱寧剛剛止住的淚水，又簌簌而下，“誰說我不傷心、不難過？可是我又能怎麼樣，這總比你在外面找女人強！”

“你！”方誌海有些氣結，卻又不能朝她發火，再次嘆息一聲音，煩燥的聲音透著無奈和氣惱，“和你說了多少次，可為什麼你總是不相信我，總認為我會在外面找女人呢？”

筱寧鼻子一哼，頭偏向一邊，一副既不願聽，也不願相信的樣子。方誌海見她這副德性，知道多說沒用，但不管有沒有用，他還是要說：“你老公，是那種重事業……”

“打住打住。”筱寧連忙出聲，不耐煩地制止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