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風輕雲淡,直接說出了和離兩個字,叫靜谷庭內的人全都驚詫了,愣愣看著她。

好一會,眾人才回過神。

崔氏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本就不喜歡方幼眠,今日祝家夫人上門,說是想讓祝綰妤進門給喻凜做平妻,跟方幼眠一道伺候。

祝夫人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再聽祝綰妤一口一個夫人地喊著,崔氏的心思便動了起來。

聽到喻凜出了門去理事,正巧了,便將方幼眠給喊了過來用早膳。

崔氏想過方幼眠可能不願意,與她強詞奪理,辯解來去,唯獨沒想到她就這麼輕飄飄說出了和離兩個字,倒叫她一時之間沒了言語。

祝夫人不得不出來收拾尷尬的場面,“少夫人說的哪裡話,這怎麼可能和離呢?”

真要是和離了,祝綰妤再嫁進來,那京城裡的人會怎麼說,不得說祝家仗勢欺人,逼走了無親無故的方家女。

“唉說到底是我們祝家的不對,這些時日我給綰妤議親,她說什麼都不願意,茶飯不思,總在家裡哭鬧,還”

還想上吊,祝夫人就這麼一個心頭肉,即便是兒媳婦放了話,她怕祝綰妤真的出事,還是舔著一張老臉上了喻家的門。

幸而往日裡她與崔氏的關係要好,又想著方幼眠性子溫和,是個好說話的。

喻凜和祝應潯交好,祝夫人原本還想帶著祝應潯過來,又怕驚動了執反對意見的嶽芍寧,便兀自帶著祝綰妤過來。

幸而今日喻凜不在家,算是一個好時機。

“她心裡一直放不下喻凜,這好歹是多年的情意,她也早就到了嫁齡,因為喻凜奉旨守關平亂,這樁事情就耽誤了下來,我想著不若求了夫人和少夫人的寬宥,便讓她進門罷?”

“我們祝家在瀛京勉強算是立了門戶,喻家有頭有臉,只怕京城裡的人笑話,為了周全體面,少不得求著少夫人,不如就讓她進門做個平妻?好歹是跟夫人一道做姐妹了,只要少夫人不嫌棄,日後我也拿少夫人當自家姑娘疼了,可好?”

祝夫人心裡想著,崔氏那關倒是好過,只是方幼眠這邊不好說,就是怕她不樂意鬧得不可開交,但只要走通了她的門路,讓她歡歡喜喜接了綰妤進門,外頭人說什麼也不怕了。

幾個年頭過去,還有誰會說這件事情。

祝夫人這番話真是說得滴水不漏,方幼眠在心裡暗道。

她攪和著面前的玉米蓮子粥,低斂著眉目暫時沒有說話,“”

祝夫人說了那麼多,不見她應個聲音,越發尷尬了。

祝綰妤咬唇預備要張口跟方幼眠說話,被祝夫人給按了下來,朝她搖頭,不叫她摻和。

轉而又去求了崔氏,畢竟崔氏是喻凜的生母,方幼眠的正頭婆母。

崔氏緩過來神,問方幼眠,“祝夫人的話已經說得足夠坦誠,你不會還不明白了罷?”

方家女適才說的和離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她故意說出來嚇唬人?

若是她要和離,也不是不可以啊。

只要是她提出來的,老太太和她的兒子還有什麼話說?

只要和離,喻家不就擺脫了她。

崔氏止不住在心裡盤算著,方幼眠和離之後給喻家帶來的好處。

別的不說,從前因為她受到的屈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