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村裡就一個供銷社,位置正好在村東和村西中間。去供銷社的路上,潘陽碰見了村裡的幾個熟人。

“兆科,最近沒見著你啊。”

“兆科,聽說你去縣城了,去縣城幹什麼去啦?”

“兆科,去哪發財了?”

潘兆科面上呵呵笑,嘴裡瞎扯淡,“能去哪兒發財,我這是去哪兒要飯,發財哪輪得著我啊。”

一路走走停停,總算到了供銷社。這還是潘陽頭一回進他們村的供銷社,不得不說,他們村的供銷社可比縣城裡的規模小許多,一進門就是青石臺,青石臺後頭是貨架,貨架上擺放的也就是村裡經常用到的生活用品,諸如洋火、衛生紙、洗頭膏、雪花膏等,再有就是布、棉花之類。

供銷社裡的供銷員也是他們村的,態度可比縣城裡的好太多,供銷員是村支書王有田他愛人,圓乎乎的臉梳著麻花辮,笑起來臉上有個酒窩,特別客氣。

“為人民服務。兆科兄弟,要買點什麼?你家學蘭人呢,怎麼讓你當跑腿的了?”

潘陽笑道,“瞎忙活唄,讓我買點鹽回去。”

聞言,王有田他愛人稱了一斤的粗鹽,用油紙包上,遞給潘陽,“還要別的嗎?”

潘陽還真有不少要買的,環視一週貨架,潘陽道,“給我來八支牙刷,一支牙膏,還有一塊肥皂,再拿一疊手紙。”

這些東西潘陽早就想買了,之前是囊中羞澀,想買買不起,現在她有錢了,家庭人員的個人衛生問題必須得解決。

再有就是做衣裳的事。

潘陽朝青石臺上擺放的幾匹布看了一眼,顏色單一,只有黑、灰、暗青三中顏色,材質方面有滌綸和棉質兩種。

潘陽不太懂做衣裳用料子的事,不過以她個人穿衣經驗來看,棉質的布料適合做夏天衣裳,吸汗而且穿上不粘身,至於滌綸的,比較結實,相比較來說適合做秋冬衣裳,耐摩擦而且耐髒。

布有,棉花也有,可潘陽卻沒見著毛線,就問王有田他愛人,“沒有毛線嗎?”

如果有毛線的話,她想給孩子們織幾件毛衣,現在這個氣候正好能穿得上。

王有田他愛人笑了,“毛線那東西哪是我們農村人用得起的呀,先不說能不能買的起,關鍵是買它還得工業票,你看我們村哪個有工業票的?”

潘陽頓時瞭然,他們村祖上幾代都是老農民,有哪個像城裡人那樣有個正兒八經工作能分個工業票的?

王有田他愛人指了指青石臺上的幾匹布,笑道,“毛衣我們穿不了,我們可以打布自己裁衣裳,這天眼見就冷了,想做棉襖棉褲的可以做了,這布和棉花都可以不用票,只要兜裡有錢,買起來省事兒!”

布和棉花是一定要買,不過不是現在,她得讓張學蘭親自過來挑,買什麼顏色,買多少丈布,她心裡有底兒,她這個門外漢就不參與了。

買了自己需要的,潘陽付了錢,買這麼些東西連一塊錢都沒花掉,想到存在她空間裡的將近三百塊錢,潘陽就一陣唏噓,這個年代的錢可真耐花,如果按照她生活的那個年代消費水平折算的話,目前她手裡的三百塊錢至少相當於她那個年代的三萬塊還多,雖然不能說多有錢,至少可以應急,不愁吃穿了!

潘陽提了東西快走回去,把鹽遞給張學蘭。

張學蘭見她買了許多‘用不著’的東西,少不得要叨唸她浪費錢,潘陽也不管,任由她嘀咕,該幹啥幹啥。

潘恆春爺孫兩個傍晚了才從壩上回來,糊得滿腿泥巴,爺孫兩個倒是沒空手回來,壩沿上有藤條,二人放工後趁人走光了,順手砍了兩捆藤條,抱回來全扔在了院裡。

二人見潘陽回來了,自然驚喜異常,他們累死累活幹了一整天,就掙了兩個工分,壩上雖然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