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讓吸血鬼連同整個東京一起陷入萬劫不復的火海。”宮澤冷笑。

今晚他的言談可囂張了,畢竟咖啡店中坐在他對面的只有妖嬈的阿不思,沒有那位殺氣騰騰、其心似鐵的禁衛軍隊長。

阿不思的脾氣總是很好,至少表面如此。這讓宮澤的負面情緒得以宣洩。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上你協助調查嗎?”阿不思蹺起腿。

即使她的腿並非裸露,而是緊緊包在赭紅色皮褲裡,但那曲線在繃緊的紅色皮質下依舊完美呈現,有一種野性、獨立的律動美感。

“想象力。”宮澤並不意外:“推理能力可以經由嚴格的訓練得來,但想象力卻是一種天賦。吸血鬼的案件如果只用常理去推理,一定會有常理之外的疏漏,所以需要靠想象力、靈感等等不穩定的素質去填補。”

阿不思輕輕拍手。

“我從來不知道,男人在大言不慚時竟能這麼可愛。”阿不思輕笑。

“我也沒見過誇獎食物的吸血鬼。”宮澤冷淡回敬。

阿不思笑得更開心了。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就好了,這樣事情便簡單得多。皇城以前曾被比核彈更可怕十倍的力量侵入,結果如你所見。”阿不思似乎完全不擔心皇城的安危,反像是故意鬆了一口氣,道:“只要他形跡暴露,很快地,殺胎人就會跟那些獵人一樣,被埋在皇城永恆的幽冥裡。”

阿不思的表情似乎相當無所謂,彷彿處理殺胎人是一項例行公事、不得不為罷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阿不思跟其他同類最大的差異,乃是她懂得享受生活,真誠樂在其中。

宮澤正想反唇相譏幾句,然而阿不思的傳呼機嗡嗡震動。

阿不思面無表情地看了傳呼機上的字句,吐吐舌:“你真是個冤家,每次跟你約會都會發生掃興的事。”

宮澤想問是什麼掃興的事,話到嘴邊又硬是忍住,只好裝作對漂浮在水果茶上的果渣有點興趣,手指輕輕攪動茶水。

“想看嗎?你這個人似乎相當喜歡壓抑。”阿不思笑笑,將傳呼機擺在宮澤面前,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

“澀谷天主教綜合醫院血庫遭不明人士侵襲,敵人約在五人以內,狀況不明,請求支援。”宮澤默唸。

“你真可愛,說不定真有一票不知死活的獵人擠在東京裡。期待下次的約會。”阿不思笑笑,站了起來。

阿不思將捲成筒狀的賬單放到宮澤面前:“紳士買單。”

宮澤看著阿不思的背影離去,很懷疑怎麼會有這麼愛逗弄食物的吸血鬼。

第24章

醫院。

澤村兩眼直瞪天花板,胸口深深凹陷,斷裂的肋骨零零落落散在病床下,血水飛濺了整個房間。

但澤村在笑。

至少,再沒有任何落雷能夠傷害他了。

一團模糊的黑影站在澤村前,身上發出濃烈的焦味,還有迴盪在殘破肉體裡的尖聲嚎叫,宛若囚禁在地獄裡的痛苦靈魂。

黑影的雙眼幾乎要冒出青色火焰,左手迅速在身上疾馳奔走,一連封住十幾個穴道、兼又衝開十幾個穴道,手指轉眼間來來回回,黑影終於強力忍住想要滾在地上大吼的痛苦、還有膨脹到快要爆炸的身軀。

終於,黑影跪坐在地上,黑色的氣息急速聚斂、渙散,不同的痛苦反覆交替著。

“趁現在?”小樓單膝跪在地上,從加護病房外盯著黑影。

“半分鐘內決勝負,如果不能,毫不猶豫逃走。”鎖木深深吸了一口氣,全身肌肉用硬氣功緊緊扎住。

儘管身受重傷,但鎖木與小樓都是新生一代獵命師中備受矚目的高手,當命運悄悄晃動傾斜、綻露分毫機會時,都是再決勝負的新契機。